溅满地面和墙壁,三具尸体排列得整整齐齐,触目惊心。
难道今晚,凶手就要对曾家下手?
然而祝晴走近时,恰好听见曾咏珊挽着她母亲手臂撒娇的声音。
“我不管!爹地和大哥整个礼拜都不在家!
“都多大了,还闹着和我睡,羞不羞?”
祝晴的脚步停住。
曾咏珊的父亲和大哥不在家……时间不对。
“祝晴?”曾咏珊突然转头,欣喜地向她母亲介绍道,“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同僚!”
母女俩笑起来的时候相像,尤其是眼角弯起来的弧度。
“咏珊天天在家念叨你。”易冬美走上前,“本来今晚安排你们试听最新的课程,但是出了这样的事。”
她无奈地摇摇头:“郑校长平时很照顾我们,没想到——”
祝晴翻开笔录本。
她问起詹伟强的为人,刚才郑校长的秘书Tracy激烈地斥责他,但门卫亭里那个保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Tracy、阿强和郑校长……关系复杂。”易冬美语气里有几分克制,“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些事情很难说清。”
易冬美告诉她们,死者郑世鸿的太太在五年前病逝,没过多久,Tracy也离了婚。但又听说,詹伟强曾经作为化妆造型课程学员时,总指定Tracy当化妆练习模特。
“那时,每次阿强给Tracy化完妆,她就要拍照留念。”
“有次阿强请假,Tracy直接取消了当天的课程。她当年上课按堂收费的,一堂课的费用……没理由和钱过不去才对。”
“后来,她不再当化妆模特,成了郑校长的秘书,倒是没再听说他们还有什么来往。”
祝晴笔尖一顿:“詹伟强以前还学过化妆?”
“他想转行当讲师嘛,但是学化妆也要靠天赋,讲师扶着他的手,教他画眼线,结果他把模特化成熊猫眼。那门课程,其他学员把他当成反面例子笑话,阿强也不生气,随便大家怎么说。”
“不过,阿强也有他的长处。虽然化妆不行,但他……那段时间,他每天下课后都去校长办公室陪抽烟聊天,最后竟然被破格录用。”
曾咏珊忙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你看他现在都做上了采购部总监。”易冬美说,“具体多长时间,我倒是记不清楚。”
祝晴从资料夹里拿出之前几位死者的照片。
曾咏珊立马领会她的意图,问道:“妈咪,你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易冬美的目光扫向那份资料,死者生前的照片和证物照摆在一起。
“我突然想到,这把刮眉小刀。”易冬美说,“就是阿强给我的。”
昨晚,曾咏珊回家时,和母亲提起那把刮眉小刀。
一年前凶手在集装箱厂掉落的小刀,印着品牌名,再加上每一把修眉刀的设计都不同,她想起,之前自己母亲的梳妆袋里,好像就有同品牌的小刀。
而现在,易冬美想起这件事。
“这小刀没什么牌子,也不知道是阿强从哪里找来的。他们都说,他肯定吃了不少回扣,短短几年买车又买楼的……真是靠郑校长发财了。”
“就是因为这把修眉刀,郑校长第一次和他吵了起来。这种来路不明的工具,郑校长觉得没有质量保障,阿强的脾气也倔,当场拍出一沓钞票……”
那天,很多讲师和学生都听见詹伟强说的话。
他说,既然郑校长不信他,这箱刀的钱,他自己出。
“其实我用过几把,居然很顺手,有时候郑校长做事太固执,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你看我们上了年纪,就应该多看看现在年轻人喜欢些什么,不能总守着老一套……要不然,就跟不上时代了。”
祝晴和曾咏珊对视,两个人终于见到一丝曙光。
“你再看看。”
“这起案件里的另外三位死者,你见过吗?”
“有没有来找过詹伟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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