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滑滑的真丝睡衣,没有宝宝香波,甚至,连他的毛巾都没有!外甥女丢来一个塑料脸盆,让他用双手扑一扑脸盆里的水,凑合凑合搓两下就得了。
孩子两只小手拢着水。
指缝这么这么宽,水还没扑到脸上,就流光了。
少爷仔傻傻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嘴角往下弯。
这是他人生中最委屈的一天了!
祝晴也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娇生惯养的小孩,连洗脸都不会?
盛放迈开短腿儿蹬到铁架床下铺躺好时,那吱吱呀呀的噪音又来了。
天气热,连多余的被子都不需要,盛放四仰八叉躺着,上衣卷起,终于感受到一丝清凉。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捂住小肚子。
“不可以!”盛放打了个哈欠,语气却格外认真,重新躺回去。
怎么可以在女生面前翻肚皮啊!
少爷仔将衣服拽好,闭上眼睛还咂巴咂巴小嘴,慢慢地,呼吸声变得规律。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蝉鸣更加清晰。
祝晴伏在书桌前,完成明天要交给莫sir的报告。何嘉儿、盛佩蓉、程兆谦……一个个名字落在纸张上,像是无声的叹息。
写完最后一行字时,她的笔尖在句号处停顿。
这起案子真的要结束了。
桌角的闹钟,指向凌晨一点。
祝晴突然想,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的人,能感知得到昼夜更替吗?那本墨绿色的笔记本,被盛佩蓉摩挲得泛了白,记录着她日复一日的等待。
最初,祝晴只是按流程办事。
但现在,再也不能将它当成一个寻常的案子了。
一阵窸窣的动静传来。
小人儿翻了个身,在睡梦中挠了挠脸,收回手时,白嫩嫩的脸颊上多了个蚊子包。
老式铁窗的纱网破了洞,夏夜蚊虫又多,祝晴拉了拉窗户,关得严实一些。
晚上在CID房时,翁督察说,盛家的帮佣走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那*个菲佣玛丽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留下,生怕自己要成为下一个在半山豪宅被发现的尸体。
陈潮声死了,盛佩珊被捕,媒体争相报道这个大新闻。正规些的电视台,采访车停在盛家门口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而那些无良狗仔,就只差装作送水工闯进别墅大门了。
日光灯晃眼。
祝晴才发现,这样刺眼的光线,根本不会影响小孩的睡眠。这并不是困扰,相反,更让他有安全感。
祝晴开始好奇。
她小时候躺在陌生的环境,也会怕黑吗?
本来以为不会的。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怕。
但再回想,原来勇气不是与生俱来,在福利院那些日日夜夜,她也试过瑟缩在角落,寻找微弱的光源。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祝晴遗忘了那些无助的时刻。
老式风扇依旧吃力地转动着,吹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孩子的呼吸声愈发绵长。
她摇摇头,炎热的天,这只小火炉居然还是睡得很香。
……
盛放在很硬很硬的床上醒来,被硌得小胳膊小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清晨的阳光落在脸上,烫得他睁不开眼睛。
崽崽像只小包子,软乎乎伸了个懒腰,从下铺铁架床滑下来。
昨晚盛放对于前途未卜还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