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组一起。”莫振邦单手转方向盘,车子拐入弥敦道,“天大的事情,也大不过鲍鱼捞饭。”
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懈,警员们盘旋在心头的压力一扫而空。
“没想到案子破得这么快,等鉴证科和法医部出报告,就可以结案了。”
“现在想一想,波波死的时候,盛佩珊硬要我们留下调查,对陈潮声来说简直是钝刀子割肉。那可是杀人啊,熬到现在才崩溃,心理素质够硬了。”
“等等,我覆个机。”莫振邦的bb机响起,他打了个转向灯,将车停在靠路边的位置。
“是不是阿嫂查岗?”
“阿嫂哪有这么大的面子,一定是囡囡啦!”
“我记下了,下次去莫sir家打边炉,跟阿嫂告状!”
曾咏珊和徐家乐斗嘴,黎叔就顺便给他们科普当年莫振邦追阿嫂时有多“肉麻”。
莫振邦回来时,手里多了几袋热腾腾的鸡蛋仔,香气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大家不着急吧?”莫振邦说,“囡囡想吃华旺冰室的鸡蛋仔。”
B组除了黎叔,全员年轻人,莫振邦岁数算不上多大,但作为给大家兜底的阿头,习惯性把他们当小孩照顾。
鸡蛋仔一人一份,堵住曾咏珊和徐家乐的嘴,祝晴也接过,小口小口掰着吃,香气在唇齿间化开。
莫振邦就住在油麻地警署后巷,他拎着鸡蛋仔上楼时,车窗里飘出徐家乐的嘀咕。
“下午在香江大学查何嘉儿的旧照,就被一个电话call回来,谁能想到晚上还能蹭到鲍鱼饭?”
徐家乐从证物袋里取出一张照片。
那是贴在学校新闻系橱窗上的合照,何嘉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参加活动。
“居然是香江新闻新锐计划?排场很大的,连纪念品都镀金,背后砸了不少钱……何嘉儿啊,本来前途一片光明。”曾咏珊一声叹息,“陈潮声这个混蛋,怎么有脸承诺给人家买半山别墅?自己还住在盛家吃软饭,吃穿用度全靠盛二小姐养着!”
“他就是个假人!在盛佩珊面前永远挂着假笑……亿万身家的富家女,当然要伺候着啦。”
“曾咏珊,你就是个马后炮!”
祝晴的指尖仍摩挲照片边缘,眉头渐渐拧紧:“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人很眼熟。”
几个脑袋凑过去。
“这个男人。”祝晴指着照片角落,“好像在哪里见过。”
“戴眼镜,穿西装,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港大法学院、新闻学院都是一抓一大把啦!”
祝晴对着窗外阳光,反复调整相片角度:“这张照片,能先留在我这里吗?”
“拿去吧,等结案再还给何嘉儿的父母。”徐家乐将证物袋抛过去,“如果鉴证科不需要存档的话。”
……
第二天清晨,翁sir准时出现在B组办公室门口。
他哼着小曲推门而入,皮鞋锃亮,西装笔挺,春风满面的样子与前些天判若两人。
“做得好,能在四十八小时破获这起白骨案,效率惊人。”
“听说你们昨晚已经开过庆功派对了?那我就不额外破费了。”
B组警员们里,年轻警员们一声不吭,黎叔则兴致勃勃地低头数地砖。
莫振邦只能皮笑肉不笑,和翁sir说几句客套话。
曾咏珊凑到祝晴耳畔:“翁兆麟最小气,从庆功宴上省下来的钱,都添进他的名表收藏里。”
这起盛家白骨案牵动整个警局,鉴证科和法医部也被催得头疼,连夜加班,终于在大早上提交完整报告。
酒瓶和现场提取的毒物检测结果完全一致,所有指纹也只指向陈潮声一个人。
到了现在,这起案件终于即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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