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后退，和尚站在舞台中央，他的身后佛陀逐渐显现，而山羊……
山羊的两支犄角不断变大，曲折、弯曲，像是长在头顶的鹿角，又仿佛生在血肉之中的荆棘，它的身躯之上不断生出蓝色的甲壳，甲壳的缝隙和边缘跳跃着电光，蓝色的流光在那裂开的缝隙之间流淌。
管线从沙弥的身后探出，一直延伸到他身后的佛陀之上，狰狞的怒意从佛陀的脸上呈现，三面的佛陀怒而睁眼，目光血红。
这已经不再是程序的问题了，在深海的深处，思维开始交织，这是记忆和思维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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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叶一菩提，一网一码见流向。”小沙弥身后的佛陀伸出巨大的手掌，将山羊握在掌中，那一瞬间遍布各处的木马程序形成了巨大的手掌，在五指上不断的延伸。
宛如山岳的手掌握住了其中的羊。
等他张开手后，里面却空无一物。
山羊跑了。
从手掌上那一点点小小的破口来看，山羊是直接撞碎了薄弱点，撒腿就跑了。
沙弥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了一下。
他知道，问题不大。
刚刚那一瞬间，众生旅程的奇点起效了。
“虽然贫僧不擅占卜，但今天可以为你破例一下。”小沙弥道：“世间无有，见世间一切通信。”
他转动手上的佛珠，将其掷出一颗，抛向天空。
佛珠掉落在地，往一个方向滚去。
“断电吧，趁着她还没回到肉身之中。”小沙弥摇了摇头：“肉身乃身外之物，施主既然已经舍弃了肉身，怎么不懂这一点呢？”
所有巨企所在的城市之中，电力都是最主要的能源，但只有他们总部所在的地方，他们才修建了自带快充的道路，电车只要跑在路上，就可以自动充电。
这些道路，还承担了一部分网络光纤的功能。
时叙感觉自己的速度变慢了，似乎有一层又一层的薄纱裹在她的身上，她无法再承担高速的运行，之前她的速度如果有好几千MB，现在只能说有几百KB。
巨型企业果然是巨型企业，底牌层出不穷。
他们的市政建设，甚至是巨企统治和保障的一部分。
城市一层接着一层的黑暗下来，围绕着一个小点，形成密不透风的罗网。
时叙看到自己面前的光明逐渐变少，逐渐熄灭，所有意味着可以脱离的白色端口变得狭窄、最后干脆消失，那些本来犹如繁星一般遍布的网络，最后成为了一条只有她在的单行道。
后悔吗？
不后悔。
她必须要做这件事。
众生旅程必须付出这一份代价——为此，她可以承担所有自己可能面对的结局。
她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什么，时叙还是去了。
她成功给众生旅程创造了后续几乎千亿级别的损失，这个损失能让众生旅程把她塞进意识监狱里，用一个宇宙诞生的时间来折磨她。
反抗者必须反抗，无论她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都无法迸发出这一份火花。
任何退缩都是给激情浇灭的冷水，人总是要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用毫无退路的姿态去做些什么。
时叙没有理会自己脚下缩短的道路，她在漆黑之中，奔跑在唯一光明的路径上。
随后，她消失了。
她登录了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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