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于娘子怎么可能立时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私心里巴不得儿子平安。
直到……
那位将士读懂众人眼神示意,径直走向于娘子,神情肃穆地相问,“敢问娘子可识得承节郎阮奉节?”
“乃为我子。”于娘子这时唇颤抖着,语气惊疑,但面上仍然维持镇定,如若平常。
将士抱拳行礼,而后递上文书,“阮承节郎忠勇无双,不惧生死,追随官家驱逐胡人,已捐躯赴国难,娘子节哀。”
于娘子不敢置信,手微微颤颤的,好半晌才将文书接过,送信的将士并不催促,对上于娘子,他语气尊重,甚至避开直视对方的眼睛。于战场杀敌,也不及望见阵亡将士亲眷严重的哀痛来得煎熬。
见于娘子接过,他又拱手深拜,行了一礼,而后翻身上马,告辞离去。
还有许多户人家要赶往。
天色尚早,得知消息,她们还来得及去铺子里采买,布置灵堂,否则便只能拖到明日,也不知该如何难受。
几乎马儿才扬蹄离去,于娘子就周身酸软,骤然失去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怔,红着眼眶,抱着文书,不知所措,喃喃道:“我儿,我儿……”
“我儿!”她的声忽而凌厉,仰头面天,双手上举,高声嘶哑痛苦。
巷子里的几个娘子上前搀扶她,却怎么也搀不起来,其他或是相熟,或是不相熟的人,几乎都不忍看到这一幕,扭过头叹息。
青年丧夫,中年丧子,何等可怜。
见惯生死的徐家阿翁倒是不曾侧头,却也叹惋可惜,“生死有命,难得圆满。”
元娘听出了徐家阿翁的言外之意,可怜阮大哥不仅年纪轻轻就死去,与窦二娘一直以来的纠葛也没能有个结果,死的人带着遗恨,活的人也永远难以释怀。
终究成了一个再也过不去的坎。
想起阮大哥温厚宽和的面容,元娘也不禁潸然泪下,他在巷子里是同辈年纪最大的一个,可从来不逞威风,对她们这些年纪小的邻里的弟弟妹妹素来宽厚,总是爱买些饴糖分发,请她们喝香饮子。
对上敬孝,对下温厚,交际广泛,好友众多,人人提起他都是夸,真真是个极好的人。
奈何,天不假年……
徐承儿比元娘更悲痛,她才是真正从小在巷子里长大的,小时候还追在阮大身后,缠着要吃糕点,告状阮小二。她毫无顾忌地哭出声来,伏在元娘肩头,元娘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给自己擦泪。
文修目光就没离开过徐承儿,眼里露出担忧和心疼。
今日这拨霞供是吃不上了。
阮小二恰好不在,都是多年的邻里,众人自然要帮忙操持,采买麻衣白布,即便没有尸首,也要有棺椁,好做衣冠冢,供桌贡品都要准备,还要剪纸等等。
她们自发忙碌起来,扶人的扶人,收拾的收拾……
王婆婆和岑娘子,以及徐承儿的娘惠娘子,她们都去帮忙了。
元娘也想去,但王婆婆说有忌讳,像她年纪这样小,不要去掺和这些,安安静静待在家里,该她去拜的时候自然会喊她去。
但一点忙都不帮也是不安心的,元娘和徐承儿一道做了些糕点,装在食盒里送去,分给其他人点点肚子。
她们到的时候,窦二娘已经在里面了,灵堂也大体布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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