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外加一个范大郎,但他是因完全不会,束手束脚的,所以醒目。
范家姐妹自来是不敢得罪人的,谁说一句,她们就点头,权当附和。
俞莲香不大高兴,拉着窦二娘要她评评谁对谁错。
窦二娘不愿失了公正,偏又处事温和,只好和稀泥道:“年轻郎君,自然都是风采出众的。我瞧你们不也是吗,各个鲜艳娇嫩,正是春日里新开的花儿,茂盛青葱,怎样瞧都赏心悦目。”
叫她分对错,倒是把所有小娘子全给夸了一遍。
不偏颇,也没失公允,还叫所有人都高兴。
窦二娘对底下的妹妹们一惯疼爱怜惜,而经过前头一回婚事后,她变得更加随和,行事面面俱到,尤其是对窦家阿嫂。她懂事,窦家阿嫂心胸宽能容下小姑子,窦家才是这样和乐。
只是不知道能否一直这样下去。
俞莲香被安抚好了,一场口角消弭于无形,元娘不经意多想了些。正如徐承儿喜欢窦二娘一样,元娘也喜欢这样温和仁善的姐姐。
她心下一叹,倘若能永远如今日这般,就好了。
小姐妹挨在一块,时有拌嘴,又有温蔼的大姐姐居中安抚,边上是身体康健的亲眷,对面有年轻俊俏、如火热烈的郎君在蹴鞠,桌案上摆着爱吃的食物。
周边有小桥流水亭榭,茂盛的花木,三三两两的行人,元娘头上的花冠边上插着许多鲜花,有两三只蜜蜂和蝴蝶在上面扑翅徘徊。
阳光洒在草地上,斜斜照在元娘的裙摆,还有半边花冠上,她不经意眯了眯眼,一手托腮,眉眼弯弯。
真好。
她喜欢探春。
也喜欢汴京……
她的目光移到蹴鞠的少年们那,几乎不用费心去寻,一眼就望见魏观,被吸引去全部心神。
他年轻力壮,纵然衣衫掩得再严实,可春衫单薄,专注奔走蹴鞠时,衣衫紧紧贴在胸膛上,隐约显露出它结实有力的轮廓。
剧烈的比试,使得他额间沁汗,日光正好从他侧脸对面打开,照得那滴从额间慢慢滑落到挺拔鼻梁的汗珠晶莹剔透,再慢慢滴落,掉进松软的土地中,成为滋润茂盛杂草的养分。
叫未发芽的、迟钝的种子,慢慢有了破壳的痕迹。
而更多的汗珠,则是顺着脖颈流入衣衫遮掩下的胸膛,他能常年在外游历,什么穷山恶水之地都去过,体力异于常人,想来他的胸膛、腰腹也当是紧实有力……
元娘盯着那滴流入衣领处,随后消失不见的汗珠,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忘了喘气,忙移开目光,低头饮水。
在她发怔紧盯的时候,胜负也渐渐有了分晓。
魏观他们赢了。
虽然范大郎笨拙了些,不大能起到作用,对面的冯少骥又特别勇猛,俞明德甚为厉害,其他几个郎君大差不差,算是不拖后腿,但是冯少骥只管自己踢个痛快,全然不管队友。
魏观这边,则将人都一一布局,初时不显,到了后面就厉害了,卓有章法,每个人都不会浪费体力。
胜负有了分晓,小娘子们这边也是激动不已,不过,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元娘双手拍案,猛然站起,抱着徐承儿直蹦脚,“太好了,我赢了,有整整八十文!等天黑了,我请你去州桥夜市吃杂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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