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被比下去。
破落户家的女儿,哪能比得上她。
念及此,俞莲香的头又昂了些,她和她们才不同呢,自己的爹爹到底沾了官字,身份上可是大有不同。像她们哪能知道养种园也养蜂的事呢。
俞莲香一边的唇角勾得更起来些,显出几分倨傲。
她静心等着她们的恭维。
然而,只有元娘客气的说了句,“竟是如此,怪不得呢。”
接着便没人继续搭理她了。
像是徐承儿,则正在拉着元娘恼怒吐槽,指着鞋面,愤愤道:“真没想到养种园里人那么多,也不知道是哪个杀才把我新做的鞋给踩脏了,这可是我舅父的学生上任后采买送去的节礼,乃是蜀锦!!”
听到蜀锦二字,几个小娘子都惊呼一声。
俞莲香不高兴地撇嘴,不着痕迹的把脚往后挪了些,试图用裙摆遮一遮自己的鞋面料子。
她心里还在想,蜀锦有什么了不起的,下回自己也央求爹爹给她买!
徐承儿不就是在炫耀她舅父有学生做官吗,那有什么了不得的,自己的爹爹也是官,虽说微末些,但逢年节,前来送礼的人可不少呢!!
边上范家最小的三娘,则抿了抿唇,眼睛乱瞟了下,接着故作义愤填膺道:“那人可真可恨!”
元娘一直是挽着徐承儿的,低头一看,宽慰道:“还好面上没什么磨损,改日去问问我家铺子里的孙娘子,有无何好法子。
“好啦,今日难得出游,若是苦着脸,岂非既弄脏了鞋面,也不曾好好游玩,那才是最不值当的呢,好赖得得一样好吧?”
元娘家做梭糟的孙娘子,还兼做浣衣妇,要不然可没法在汴京养五个孩子。
应是知道些法子能弄干净。
徐承儿本就不是爱计较的性子,虽然一时心痛,但是有元娘的宽慰,还是勉强拾了些好心绪,蛮笑了下,“都说人福祸是有定数的,兴许是一会儿我去玉仙观能得一个极好的签文!”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都是说好话的。
小娘子们气氛还算和乐地进了玉仙观。
这儿比养种园要好点,不至于人挤人,兴许是大家都知道玉仙观受欢迎,所以大多避开了,像是往日没什么人去的祥棋观今日人却特别多。
大抵是人同此心,都想着避开,或是都一窝蜂去,怎么都无法合心意。
倒叫元娘几人侥幸占了便宜。
徐承儿还在说,“果然如此,祸福相依,方才脏了鞋面,现下运势就好起来,回去我可要和阿翁好好说一说,看他还非说城外挤得慌,怎么都不肯出来。”
元娘听着不由笑道:“怪不得我今日没见徐家阿翁呢!”
提起阿翁,徐承儿的话就没个停,抱怨起来,“他非说自己活了几十年,探春探了几十次,早没趣味了,不如在家中启一坛新酒尝味。”
俞莲香温声而动,立刻道:“我阿翁也是呢,他怎么也不肯来,你们是不知道,探春时汴京人都爱做新衣裳出城,连带着我家染店的生意也极好,唉,你说,就是一日挣上几百贯又能如何呢?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俞莲香一开口,本来还和乐的氛围,霎时有些凝滞。
徐承儿倒是还好,真计较起来,她家的医铺可是实打实的挣银钱,才不会在意俞莲香似是而非的话。
毕竟,俞莲香有时说话夸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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