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向王婆婆表达了感激之情。
而这里面,最受人喜欢的果然还要数王母饭和鲫鱼脍。
王母饭最下面靠近陶锅的一层,米饭烹得酥脆,咬起来特别有嚼劲,而吃的时候,还淋了酱油以及猪膘熬制出的脂膏,拌开后,米饭蒙了一层薄薄油光,色泽晶莹剔透。
吃入口中,米粒颗颗分明,口感偏硬,而加入其中的腊肉使得饭中多了咸香与肉香,越嚼越好吃。
而鲫鱼脍是各自挑入碗里,按偏好加酱与佐菜,每个人吃的滋味都是不同的。
不过,王婆婆单独调的一大碗酱味道却是一样的,入口辛辣,先是呛到天灵盖的刺激,让人完全感觉不到鱼脍的生腥,接着是生食滑嫩冰凉的口感,而后才是酱醋的滋味,以及花椒跟茴香盘旋的香气。
冬日屋内炭火的浮躁气重,人也容易头昏脑涨,忽而吃上冰凉清爽,回味鲜甜的鲫鱼脍,简直如夏日饮冰,同样畅快,且叫人眼前一亮。
虽然众人都是夸赞,但有两人在方方入口的时候,似乎都是一怔。
魏观夹鲫鱼脍入口后,目光便是微凝,他又夹了一筷,仔细品尝,神色凝重了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王婆婆。
他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眸掩去思量。
倒是阮大哥边上的柴青神色外露,吃过以后,先是疑惑,再是震惊,眼神探究地追随王婆婆。
王婆婆似有所感,忽然笑呵呵道:“这鱼脍好吃吧?也是机缘呢,我曾偶然遇见位回乡的娘子,她原先在汴京做厨娘,听闻照料的主家都是大贵人,后来落了难,这才不得不回乡谋生。
“唉,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若非有她教的手艺,我老婆子怕是还开不得这油饼店,能有在汴京立足的手艺。”
听到她这么解释,柴青眼中的疑惑骤然散去,只捧场道:“还好有这场机缘,否则我们还尝不到您的手艺呢,滋味当真不错,远胜那些徒有虚名的厨子。”
说是捧场,但这话细听总觉得不对味,还是自幼父母双亡的文修要懂得人情世故一些。
他道:“还别说,我自来爱珍馐,常常在想,要是我家中有人擅此道就好了。见到王婆婆您,只恨不得是我的阿奶才好,能日日吃到这些佳肴,尤其是这酒糟四色,着实好滋味!
“今日回去,怕是夜里都得惦念着了。”
文修这话果然把王婆婆哄得哈哈大笑,当即就道:“这有何妨,我还腌制了不少,不如你们都带点回去尝尝。”
桌上气氛又热闹活络起来。
但魏观眼中的深意依旧辨不明,只维持着原先和煦的神情,再热闹的时候,也不过是轻轻弯唇。既不惹眼,也不过于寡言。
*
也不知文修是怎么个赞扬法,王婆婆真的额外做了许多酒糟吃食,还有些拿手的甜咸两馅的馒头,叫元娘装盘放入食盒里,给他们带回去。
盛情难却,何况若是拒绝太过,岂不叫人以为在嫌弃,那就不美了。
而王婆婆则是觉得只给文修一人,显得不体面,所以几人都有份。
元娘百无聊赖的装盘,挨个在食盒前放着盘子,暗自数到,这是文修的,这是阮大哥的,这是……
魏观的!
给他多装点,嗯,挑好些的块头,糟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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