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教过她,不必怕付不起钱,也不必问多少钱,博士只消瞟你一眼,就能猜到你兜里能有多少余钱。但若是问了价钱,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果然,博士略一思量,就笑着说,“两位不妨点份葱茶,这样冷的天,葱茶最适宜了,一碗下肚,人便暖和,再来一碟酱牛肉,一碟味重下饭的芥辣瓜儿,再来笼龙眼大点的羊肉馒头。
“若您二位有余钱,也可以来半角百花春色酒,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半角只需四十文,用了百种野花酿制而成,味甜不醉人,正适宜闺阁女子饮用。如今天冷,温好酒后呈上来,可比葱茶解寒。”
听了博士的话,元娘和徐承儿对视一眼,主要是徐承儿在用眼神询问元娘。
因为徐家阿翁有道士好友传的方子,常在家里酿白沙蜜做的蜜酒,他冬日总要饮用,说是能暖身驱寒对身体好,连带着膝下的徐承儿喝酒也是个厉害的。
论酒量,不敢说千杯不醉,但三及第巷里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她,包括看似上蹿下跳的阮小二几个男子,与她相比,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喝酒少的是元娘,不过,既然博士说不宜醉人,那自己浅酌一下应当无妨?
元娘遂点头。
有了百花春色酒,葱茶就没必要点了。
博士这才下去,到后头传菜。
元娘坐在长条宽板凳上,可算是能遂了好奇心,左右打量了。
这里毕竟比不上樊楼、遇仙正店那样的大正店,桌椅板凳都是寻常木材,板板正正的,没雕什么纹样,空的桌面上更是什么都不摆的,得等客来了才会摆上。
而且即便是这样不算顶大的店里,也会有闲汉候在门前,只等着有哪个富贵的员外或郎君,招手喊他们过去,赏点小钱,吩咐跑腿。
还有粉退花残,已经明显不再最好年*华,衣着虽鲜艳,可袖口衣摆却有磨损的浮艳女子会左右观望后,拿着琵琶、月琴之类的,自顾自跑到或年轻或中年男子的桌前唱曲,直到他们给些赏钱、小物件才肯离去。
她们被称作打酒坐,往往是少有恩客怜惜的烟柳女子,以此维系生活罢了。
身边没有阿奶这样稳重可靠的长辈,在外看到这种景象,倒是叫元娘心里莫名一紧,说不清是怕,还是同为女子的恐惧。
徐承儿注意到了,她握住元娘微微有些冷的手,主动宽慰道:“不必怕,这是正经的店,你瞧见外头的栀子灯没有?是没有箬竹编的灯罩的,不是那等内里设了床榻行苟且之事的庵酒店。
“除了打酒坐不请自来的女子,至多是请歌伎伴坐喝酒,并不会当众云雨。在汴京很常见的,当众不会过于失态。”
元娘轻轻一叹,白皙美丽的眉头轻蹙,双手托脸,“我知道,就是……”
她看了眼左右,凑近徐承儿,低声道:“就是觉得有些怪。可能来这些地来得少,乡里少见这样的,还不大见得惯。”
“那,咱们不看,不看就好了。”徐承儿绞尽脑汁帮着出主意。
也只好如此了。
徐承儿想转移元娘的注意,于是随口提起前段时日她爹娘给她物色的夫婿人选。
“你是不知道,那媒人说的天花乱坠,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自从经过窦姐姐那一遭,我娘可吓坏了,私底下托人去打探底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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