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婆子她们说外面有恶人,会欺负我,不让我出去是为了保护我。”阿霁将连贴在瓷器上,“可我真的很好奇外面长什么样。”
“其实我不怕生病,也不怕喝药,我就想出去看一看,阿暮,你说外面长什么样?”阿霁抱着阿暮,难过的蹭了蹭,“院子外面那棵槐花树又开花了,黄白色的花闻着有些香,我好想去摸一摸。”
可是小红她们总守着她,总是告诉她的责任,让她今完全没办法走出去一步,她有时候觉得好累,真想自己变成阿暮,变成一个瓷瓶,或许这样就不用一直待在这处方寸大的小院里了。
“阿暮,你要是能和我说说话就好了。”除了夫子、小红和其他几个丫鬟,阿霁都没有个说话的人,所有心里话也只能偷偷和阿暮说一说,阿暮是她最好的朋友。
隐约有点意识的阿暮用力晃了晃身体,努力想告诉阿霁自己能听到,但阿霁没有察觉,紧紧的抱着她,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滴答滴答的落在瓷瓶光滑的瓶身上。
“阿暮,我好想娘,好想好想娘。”自夫子给她上课以来,她慢慢就很少将娘挂在嘴边了,因为夫子说爹会生气,因为她要做一个勇敢无畏的人。
她也想娘看到自己勇敢无畏,慢慢的只敢晚上在瓷瓶面前偷偷念着娘,可是念了好久好久,慢慢的也意识到娘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慢慢的她都快忘记娘长什么样,也快忘记娘抱自己的感觉了。
“阿暮,好希望你变成娘,好希望你能像娘一样抱抱我,像娘一样唱歌给我听。”阿霁说完自己的愿望,阿暮努力用自己的意识去抱抱她,动作很轻很轻,像是风轻轻吹过,在她身上轻轻抚了一下。
阿霁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仰起头看着浑身鲜红艳丽的阿暮,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娘?”
阿暮在努力抱了抱她,得到回应的阿霁眼泪一下子就往下流,“阿暮,你真的变成娘了吗?我好想你娘......”
阿暮的意识蹭了蹭阿霁,想说自己不是,可是没办法说话,只能默默的陪伴着她。
阿霁也不在意阿暮会不会回答自己,就将她当做娘一般絮絮叨叨的说起想念的话,说了许久许久,直到睡着。
江溪轻轻叹气,对虚弱的阿暮说:“虽然她知道你是阿暮,但她心底其实已经将你当做娘一般依靠了。”
阿暮嗯了一声,语气温和透着慈爱,“她没有娘,想要娘,所以我便努力像娘一般守护着她。”
之后阿暮在阿霁每日的絮叨下意识逐渐清晰,虽还是不能说话,但却能听明白她的心思,能理解她的困惑和难过。
“后来我一直陪着她上课,陪着她坐在围墙下看槐树花,陪着她走过几个春夏秋冬,直到又一年夏天。”阿暮想到那一天,难过哀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阿霁在盛夏的某一天,终于鼓起勇气爬上了围墙。”
那一天,阿霁忽然听到院子后面方向传来一阵惊喜的喊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平时院子四周都安静得很,很少这么吵闹,她有些好奇,问小红她们怎么了?
小红她们也不知道,但喊声一直没停,阿霁实在没忍住,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爬上围墙,趴在围墙上偷偷朝瓷窑方向望去,那边有一大片竹林,遮挡住了瓷窑那边的动静,“阿暮,你说那边是做什么的呀?为什么那么吵?”
阿暮无声的告诉她:是瓷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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