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
“澳港那边卡着的审核过了,可以放了,就决定上映了。”他笑了笑,好像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答完又谈起更重要的事:“老婆,你身体好点了吗?现在在外面吗?怎么风声这么大,当心感冒。”
周止自动略过他接连不断的问题,下颌曲线蓦地绷紧,冷声问:“决定重映这么重要的事情没人告诉我吗?”
年锦爻络绎不绝的问题顿了顿,似乎是感到困惑,一边在嘴里咕哝“没人跟你说吗”,一边把嘴唇移开了听筒。
周止听到他跟身旁的人讲了什么话,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年锦爻声音冷一点,警告两声,转而听筒里传出他噙笑的声音:“他们工作没对接到位,联系你之前合同上的手机号停机了,我晚点把你的新号码发过去。”
顿了顿,年锦爻声音小一点,如蚊喃,语气听着有些小心翼翼。
“之前的手机号不用了吗?”
他嗓音的穿透力很强,几乎像垂下脖颈,贴在周止肩颈里,钻入他耳膜。
“年锦爻,”周止表情毫无波动地再次提醒道:“我结婚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嗯,我知道呀,”年锦爻呵呵笑了两声,但语气未变,“我不觉得浪费时间,结了婚也可以离的嘛,我听人说新规定了离婚冷静期,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周止没有出声。
年锦爻弯了弯眼睛,笑着兀自继续讲下去:“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离婚?要不要我找人算个黄道吉日,我听他们说静云寺有个大师很厉害的——”
“我没有离婚的打算。”周止淡淡说。
年锦爻置若罔闻,话音也不变:“总要离的,现在不想离也没事,等我们稳定了再说,你——”
他声音短暂停止,似乎是在思考应当如何称呼周止的结婚对象。
年锦爻像是很为难要如何抉择出一个合适的词语,也不知如何摆正心态面对自己的老婆有了他的“老婆”这件事。
沉吟一声,也没思考出一个合适的用词。
他便干脆道:“她好对付吗?不然你不要出面让我来。”
“我先挂了。”周止跟他讲不明白道理,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也没给年锦爻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年锦爻没再拨号过来,一分钟后,周止收到一条短信与社交软件新增好友申请,均来自年锦爻。
两条都写着——
【以前是你追我,这次我追你。】
周止垂下眼扫了一秒,很快删了短信,也删除了那条申请。
软件界面冒出很多新的红点,有发现重映消息的业内同事向周止投来祝贺,有笑谈他要成“影帝”的,也有预言周止要红过手里的小明星的,但大都没有走心。
当年电影在东京电影节拿下最佳男主演,其实就已经在网络上火过一次了,近十年过去,年锦爻有了更炉火纯青的技巧与声名远扬的代表大作,《白菓》这样的影片终归是不够看了。
周止又点开微博看了方才还在二十位的词条,此刻已经被别的消息压下来了,广场讨论度也不算高。
年锦爻没有开通社媒账号,也没有官方经营的粉丝群,他的粉丝年龄也都逐渐成熟。
在这种情况下,他回国当日那场声势浩大的接机活动可以称得上奇迹。
周止走前又给阿姨打了电话,得知小孩醒来的消息,才匆匆迈下最后的几阶台阶要赶回医院。
周止转身离开前,下意识扭头朝上忘了一眼,方才那群人消失的方向还是没有人出现。
周止收了视线,把手机暗灭。
又弹出来一条发有一串电话号码的短信——
【这是对接的电话,他们会联系你,注意接听,老婆[亲亲]】
年锦爻勾着笑靠在墙上,沉黑的眼睛闪烁光点,狭长地弯着,他视线还放在手机最新发出的消息上。
一直到年敬齐与秘书走进办公室,年锦爻都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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