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笑,起身时就把什么都忘了。
那天的戏都拍得分外顺利,接着韩竞东与白菓打架的剧情往下拍,韩竞东被白菓硬拉着去跟踪了鑫鑫画室的老师,发现了画室老师刘国宏借画画做要挟,骚扰女同学的秘密。
女孩儿被刘国宏以艺考威胁,不敢吭声,忍了下来。
白菓不便出面,手臂拱了拱韩竞东,把他从墙角踹出去。
韩竞东茫然地走出去,对上刘国宏大变的脸色,他装傻,指指空白的耳朵,无声问——
【你们看到我的助听器了吗?】
女孩儿尖叫一声,整理好裙子一下从刘国宏手下逃出去。韩竞东听不到她说什么,傻傻地垂着脸看似认真地找寻。
刘国宏脸色黑的吓人,但对一个聋哑人又不敢多说什么,笑呵呵地拍了拍韩竞东摇头走了,临走时背对着韩竞东大声骂了句:“操他妈的聋子!”
但韩竞东听不到,还时一个劲儿地垂着脸找。
镜头就这么靠近他,却又穿过他,靠近了白菓。
白菓隐藏在晦暗深处,红色的长裙也发黑,他点了支烟,氤氲白雾中,上挑的嘴角渐渐放平了,漂亮的脸上显出阴狠。
“咔!很好!一条过!”导演拍了版。
年锦爻一下出了戏,他随手把还燃着的烟递给上前给他披衣服的助理,余光瞥到不远处还垂着脸的周止。
“周止。”
年锦爻站在原地叫了他一声。
周止没有理他,还垂着脸,步履急促地朝巷子深处走,好像在寻找什么。
对于周止的忽视,年锦爻不算满意。
他短促地皱了眉,披着衣服走过去,一把捉住周止的手。
周止回过头来,眼睛还很红,细小的红血丝在眼球上爆开了,嗓音有些颤:“啊!唔啊!!”
年锦爻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立刻意识到什么,他握紧周止的手腕,弄疼了他。
周止面孔狰狞着皱起来,挣扎着要从他手里抽走。
年锦爻的声音很柔,也很轻,展臂揽住周止,凑过去靠近他耳朵:“你该出戏了,你不是哑巴。”
不知为何,他没有叫周止的名字。
年锦爻忽地笑了笑,凑他耳边,轻声叫道:“哥哥。”
周止却大喘着气,还是无法平复情绪,他情绪激动地看着年锦爻,也可能是看着白菓。
今早导演把剧本改了一些,虽然还没给他们发下来,但基本动的就是韩竞东的故事。为此,还特意把周止叫去聊了一个多小时。
为了让演员更有代入感,韩竞东的背景改成了贴合周止真实人生的轨迹。
也不知道导演说了什么,开拍前周止还开开心心的,但没想到拍后就成了这样。
周止向来记剧本很快,台词也背得熟练,在等待试镜结果的时候,拍三级片的间隙,一遍又一遍地靠零碎的片段,去思考韩竞东的故事,还未拿到全部的剧本时,周止在脑海里已经去想了无数遍、无数遍,有关韩竞东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但直到与年锦爻见面的那天,他才知道韩竞东没有未来,韩竞东的未来结束了,在这个春雪未融的寒夜。
第一场戏导演要求他们去幻想最强烈的情绪,第二场又接下去,没有按照剧本的顺序走,对大多数演员来说其实很难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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