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冷汗猛然从玉钦后背窜上来。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汩汩的冒出来,他手上的皮肉挤压烂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的想挣脱束缚,手臂上肌肉紧绷,将刑架挣的发响,两眼一阵炫白一阵发黑。
他将要痛死过去的时候,太监住了手。
玉钦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低着头昏昏欲死。
殷慎冷道:“泼醒。”
太监给了玉钦一瓢冷水。
玉钦激得一个哆嗦,清醒了几分。
殷慎朝他挑了挑眉:“现在如何,要不要说。”
“说什么……”
“你跟殷玄,怎么计划的。你说的那些炸药埋在哪儿。”殷慎冷睨向他,“你难道会只为了许仕安就冒这么大的险?”
“为什么不会?”玉钦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眼如点漆,“陛下觉得许仕安微不足道,可在陛下心里,有什么人是重要的吗?”
“你往死里逼我有什么用?”玉钦笑了一声,
“你总觉得,是殷玄让我做他的谋士,意图皇位,可我根本……不曾见过殷玄。如果你没让人抓走许仕安,此刻,我已经跟他离开京城了……这辈子都不会在出现你眼前。”
“你不是有很多的手下和暗卫……”玉钦喘息里尚带着痛苦,“你让人去查,去查清楚,许仕安是不是要辞别书院,同我离京……我们都要离京了,还怎么勾结殷玄,威胁你的皇位?”
“所谓炸药……不过是我,保命的手段……我无意,与你为敌。”
殷慎眯了眯眼,他几乎要相信了玉钦的话。
玉钦这副难受的眼红唇抖的样子,像是已经强撑到了极致,字句间都透着真诚。
有那么一瞬间,殷慎真的觉得,是自己太多疑,可能殷玄早就死了,他在大牢里被虐打成那般,如何还能活得下来?
玉钦又什么理由去救殷玄?
窗外轰然传来一声雷音,京中乌云浓布,殷慎从这一声惊雷里陡然清醒过来。
不对,他怎么能相信玉钦的话?
殷慎自己都觉得惊讶,他差点让玉钦哄住了!
殷慎重新审视着玉钦,他忽觉得玉钦此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坚韧和玲珑,哪怕痛的泪流不止,仍能分出精力来与他博弈。
甚至要从精神上压制他。
殷慎心底竟冒出了几分恐惧感,这种畏惧不是来源于力量,而是一种,他无法猜透摸清的聪明。
“你想稳住朕,给殷玄争取时间。”殷慎笃定的说出这话。
玉钦阖上眼,像是不想再解释,声音因受刑而低哑:“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殷慎冷哼:“你现在不肯开口,朕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朕的人也回去打探殷玄的动向,朕会把殷玄头颅递到你眼前。”
玉钦对这话似乎没什么反应,就像是听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只点了点头:“好……我等陛下,取来他的头。但在此之前,能不能……松开我。”
殷慎竟失语的笑了出来,他还从没见过一个犯人,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
玉钦手一直在抖,喘息难受至极,眼睛阖上就有一滴泪掉出来:“我疼,疼的受不了,一直绑着太难受了……”
殷慎好笑道:“昨天你要杀朕的时候,可精神的很。”
“昨天我太冲动……”玉钦那双眼望着他,“我不是断袖,陛下那般逼我,我一时冲动反抗,若陛下恼怒,我给陛下赔个不是……”
殷慎对玉钦的好奇可谓到了顶点。
玉钦这张嘴能颠倒黑白,他若说的不是真的,就是演的太过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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