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玉钦也总觉得下一刻,这人就会气绝而死,过一会便要伸手探一探他的脉搏还跳不跳。
吕默动作够快,快马请来了大夫。
大夫皱着眉头把了半天的脉,一脸难言的捏开殷玄的嘴,往里头塞了一片吊气的参片,又将一包药粉递给玉钦,让他用热水冲开,给殷玄服下。
玉钦捏开殷玄的嘴,往他嘴里灌药,可殷玄完全失了吞咽的本能,药汁全从嘴角流了出来。
大夫清理检查着殷玄的伤口,用薄刀刮去他腿上的腐肉,殷玄也像具死尸一样,好像无痛无感,一动不动,任人宰杀。
大夫抬头看了眼那碗没灌进去一点的药汁,叹气摇头,手上清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玉钦急道:“摇头什么意思。”
“这位病人身上的伤虽然多,但大多是皮肉伤,肺腑受损不重,并不致命,”大夫沉声道,“是他自己存了死志,不想活着。”
“我方才检查,病人的嗓子被烫伤过,吞咽会有痛感,但并不是咽不下去,是他自己不想吞咽。”大夫频频摇头,收了伤药,“他自己一心等死,再救也是徒劳。”
玉钦急切:“那怎么办?”
大夫:“若病人还有父母妻儿在世,最好将他们找来,同他说说话,先让他有生的意志,不然……”
玉钦:“不然怎么?”
“只怕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大夫站起身留下两包药粉给玉钦:“老夫医术不精,没有回天之术,若这药能给他喝下去,公子再着人来找我,或者……公子再寻名医吧。”
大夫起身摇头离去。
玉钦握着两包药粉,失神的坐在床边。
许仕安看了眼殷玄那身吓人的伤口,不忍心的别开头,握着玉钦的手:“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把药灌下去。”
“他不想活,灌下去也只是多吊一会气罢了。”玉钦握了握许仕安的手,“没事,我在这看着就是了,你忙了一晚上,早些去歇着。”
玉钦又看向吕默:“你明日还要上职,也别在这耽误了,有什么消息,我自然会去跟你说。”
吕默想说什么,终究也没说出口,跟许仕安对了一眼,一同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玉钦跟殷玄两个人。
玉钦将手里的药放在了床头,静静坐在殷玄床边。
红烛摇曳的流下红泪,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玉钦看向床上那个人。
大夫说要把殷玄的父母妻儿叫来,唤起他的生志。
可殷玄没有父母,也没有妻儿,只有一个一心想他惨死的兄弟。
遍寻世间,玉钦居然找不到能唤起殷玄生志的人,这世间成千上万的人,竟没有一个在乎他。
殷玄是这么孤伶伶的活在这世上。
他生,没有人会欢喜,他死,也没有人会难过。
“这就是你一心求死的原因吗。”玉钦心口绞痛的睫羽发颤,
“你觉得这世上,没有谁希望你活着,所以你一心向死,是吗。”
从前殷玄跟他倾诉过这份心酸和衷肠,但那时候玉钦没有真正明白,这世界对殷玄来说,是如此的孤独与绝望。
玉钦轻阖上眼,抬手握住了殷玄发凉的手指:“若我希望你活下来呢。”
温热的体温贴着殷玄的指尖,传递着一点点的暖意,玉钦将目光落在他的眼睫和眉宇:“你说你喜欢我,却从不曾问过我的意思。”
“我是玉来福,你不曾问过我要不要留在宫里,自作主张的想占有我。我做玉钦,你也不曾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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