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便抱着膝,浅浅的呜咽起来。
殷玄从没见过如此悲恸的玉钦。
玉钦这人外柔内刚,殷玄只见过他挨了打之后疼的控制不住掉泪,真遇到难事,他反倒又比寻常人坚韧的多。
潘全不忍心道:“陛……”
殷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潘全不要声张。
他原本也不是刻意来跟玉钦见面的。
殷玄默默站了一会,轻步从小路离去。
玉钦擦干净眼泪,牵着疾风去山下集市上买了些烧鸡好酒,晚上同许仕安一起过个小年。
玉钦跟许仕安都不是擅长厨艺的人,两个人平日里只会做些简单饭菜,过年的时候想着搞一顿丰盛,两个人对着灶台研究半天,做了一桌四不像出来,谁也咽不下去。
没办法两个人只好架起火来吃烫锅子,两人一边烫肉片吃,一边总结经验,最后得出个“君子远庖厨”的结论。
吃饱喝足往被窝里一滚,这个年过得倒也不算差。
这一年雪下得很多,小年下了场大雪,大年又下了一场雪,立春那日还冷的厉害,纷纷扬扬的飘起雪花。
许仕安隔三差五骑着他温顺的小马驹到京城里去看告示,瞧着有没有春闱的消息,顺道带回些好吃的来,给两人改善伙食。
玉钦在屋里读书写字,写的倦了就靠在窗边卷着软毯小睡。
听着马蹄声回来,玉钦懒洋洋的伸着懒腰,笑问:“今儿怎么下山这么久,是不是发了春闱的告示了?”
玉钦掐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每年的春考都在三四月份。
许仕安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玉钦只当他是为难费用:“一切费用你都不必担心,你从匣子里拿一张银票去花,你若不好意思便算是我借你的,等你高中再还我就是。”
“不是这个……”许仕安道,“今年的春闱推迟了,听说要等到夏月里再说。”
“为何突然推迟?”玉钦怪道,春闱考试向来循规蹈矩,时间上很少变动。
许仕安神色紧张,特地掩上门,低声道:“我听到的消息是,慎王登基为帝,改旗易帜,这几个月诸事繁多,顾不上开科。”
玉钦陡的坐直了身子:“慎王登基了?”
许仕安点头:“我四处听了好久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玉钦神色凝重:“那殷玄跟潘公公呢?”
许仕安:“慎王率领入宫那日,潘公公不知道去向,大约是早早的逃了,至于陛……是先帝,那些人都说,他死了。”
“殷玄死了?!”玉钦心头像是被什么蓦的绞了一下。
第51章
“怎么死的?”
许仕安细想了想:“市井里的说法千奇百样,是真是假我也难以分辨,清源,这些传言未必是真的,你也知道市井嘛,总是会夸大其词。”
玉钦点了点头,第二天亲自到市井去听消息。
的确如许仕安所说,慎王已经登基称帝,但对于殷玄的去向,大家好像都讳莫如深,不敢多言。
能听到的几个说法,无非就是死于慎王刀下,或者天雷斩杀巨溪蛇怪等神鬼无羁之谈。
大约再过一段时间,有关殷玄的传说就会完全跟“蛇胎怪子”几个字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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