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他凝着眉,眼底神色如同重新擦亮的宝刃,重新措辞道:“陛下如果放心,把这件事交给臣去做。”
“陛下这些年喂给淮南的银钱够多了,该让他们吐一些出来。”玉来福道,“国库的银子,陛下该放到更重要的地方。”
招兵养马,置办军火物资,都需要大量的银子。越是朝局不稳,越要有足够的硬实力。
两个人足以在眼神交汇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朕相信你。”殷玄道,“圣旨,金令,都在你手上,这些奴婢暗卫,朕也留给你调配,将这件事办好。”
玉来福拱手作揖:“臣遵旨。”
潘全在一侧安静的凝视着玉来福。
他到了淮南,见玉来福穿着一身玉色阑衫跟陛下并肩而行的时候,就感觉到玉来福不同往日。
再尘封破损的美玉,只要用心的呵护,总还是会露出光泽。
陛下的用心良苦没有辜负。
殷玄交代了些淮南的事由,与潘全一起策马回京。
临走时,殷玄又勒马回头望向玉来福。
可最终,他还是头也不回的策马奔回京城,身影随着快马消失在窄路尽头,坚定决绝的奔向权力的漩涡。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漩涡之中的定海柱,要么就丧命其中,万劫不复。
不管是为了玉钦,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必须打赢这一仗。
玉来福目送着殷玄离去,带着剩下的奴婢侍卫前往淮南府衙,筹备堤坝之事。
淮南知府将玉来福奉为上宾,吃喝用度安排的一切妥当。
玉来福为了修坝与几个士绅周旋,对他来说不算难题,只是身边没有信得过的帮手,有些事上分身乏术,殷玄虽然留给他些奴婢侍卫,到底不是亲信。
许仕安可谓从天而降。
“没想到是我吧!”许仕安从马车上跳下来,朝玉来福抬了抬下巴。
玉来福身上的防备和谨慎陡然卸下,一脸的轻快,快步迎上去:“仕安,你怎么会来淮南!”
许仕安眉飞色舞:“当然是陛下让我来的!陛下说让我来跟着你学习一番,要不然我怎么敢贸然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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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来福牵着许仕安往前堂走:“真是太好了,仕安,你真是我的救星。”
侍婢为许仕安奉上茶水,满室茶香。
二进的院子,奴仆在侧,碧螺春的新茶,玉来福一身锦缎束腰阑衫,玉冠束发,端的一身好气质。
许仕安坐在梨木的太师椅上,手指握在椅子光滑的把手上,有一瞬的不真实感。
玉来福见他出神,笑问道:“怎么了仕安,茶喝不习惯吗?”
“是有些不习惯……做梦一样。”许仕安打趣道,“我抱上你的大腿,也跟着享了福,竟喝上雨前碧螺了。”
但他又觉得,玉来福在皇宫的那些日子,更像是一场噩梦,如今这番场景,才应该是玉钦出现的地方。
许仕安想再称呼他一声“来福”,竟发现这两个呼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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