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殷玄的床上,身下是柔软的锦缎,盖的是云锦轻被,枕也是金丝软枕,玉来福还以为自己是在丞相府。
他撑起一点身子,盯着眼前的枕头,懵道:“谁将我的苏绣软枕换成了这样丑的图案……”
殷玄用汤匙将水喂到玉来福嘴边,局促道:“很丑吗……你喜欢什么花样,我让人找来给你。”
“也不算丑,就是有些俗气。”玉来福张嘴抿了口水,皱眉,“我不要白水……我嘴里没滋味的很,要喝蜂蜜。”
殷玄忙出去让人去换,又一勺一勺的递进玉来福嘴里,一点也没流出来。
玉来福笑了笑:“你倒还挺会伺候人的……”
殷玄怔了怔:“你……不认得我了?”
玉来福脑袋里浆糊一团:“我应该认得你吗……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确实看你很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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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搭手摸了一把玉来福的额头,果然烧的滚烫,将人都烧糊涂了。
玉来福喝了水,又阖眼趴回枕头上,神志不清的皱着眉梦语:“我爹为何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殷玄心虚的搅着蜂蜜:“你爹都因为什么事打你。”
“无非就是骂我不背书,没做完功课就跑出去玩。”玉来福呻唤一声,把身下的床单攥皱成花,“但他从不会打这么狠,好疼啊……”
殷玄看玉来福这样子,都不知道烧回到哪一年去了,起身要叫潘全把太医叫来给他看看,这种迷糊究竟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
东厂喂给他的那颗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会不会把脑子吃坏。
他刚要起身,玉来福拉住他:“你哪儿去,你不管我了……”
“我去给你叫太医,你在说胡话。”
“太医……”玉来福浮着两团病态的绯红点了点头,放他去叫,“也好……你让太医给我开一剂止疼的药……我好疼……”
“对了,”玉来福又拉住他袖子,絮絮叨叨的说,“你让人去跟我娘说一声,我疼成这样,我娘肯定心疼坏了,你让人跟她说,我没什么事,已经醒了,就是想吃她做的四喜丸子和虾饺……”
殷玄捋了捋他的碎发:“我知道了。”
殷玄让潘全去叫太医过来,又让人去吩咐膳房做四喜丸子和虾饺。
回来时就见玉来福像趴在块热铁板上一样,一会撑起身子,一会落下去,要么扭一下,就是没法安稳趴着。
殷玄从前的时候,也被山里的猛兽咬伤撕下过整块的肉,这种伤前几天是很难熬的。
“我抱着你,会不会好受些。”殷玄在怀里垫了个软枕,将玉来福抱在怀里,手指按揉着穴位帮他缓解酸疼。
玉来福阖眼窝在殷玄身上,殷玄揉的他很舒服。
殷玄其实不怎么懂医,这些穴位都是从前他自己发现的,很疼的时候揉一揉,能好受一些。
殷玄:“好些吗。”
“好像真的好些……”玉来福在他怀里粗粗的喘着气,半梦半醒道,“你很会伺候,是哪个房中的人?是我爹让你来照顾我,还是我娘?”
殷玄不知怎么回答,支吾半天。
玉来福不甚在意的笑道:“不管你是哪个房里的,若是你愿意,我便去知会一声,将你留下,做我的人如何?”
殷玄手上顿了一下,做他的人……
玉来福听他久不答话:“跟着我……不让你吃亏……”
殷玄抱着他窃笑:“是么,公子打算许我多少银钱?”
“二两一月如何?伺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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