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瓢泡着冰的冷水彻头泼下,将玉来福彻底激醒了。
棍杖落下,惨号嘶哑。
殷玄在院外就听见了似哭似嚎的惨声,板子的声音像是一棍子打入血泥里,带着血水黏腻的拔起又落下。
听的人心惊胆战。
吕默冲上前去一脚踹飞掌刑太监:“陛下命令停刑,听不懂吗!”
殷玄站定在一丈外,一时竟失了勇气到他身边。
玉来福阖眼趴在刑凳上,如死去一般。
吕默解开玉来福手脚的束缚,脱离了桎梏,他的手便软塌塌的垂下去。
这番惨痛场景……若非吕默,今日玉钦就要让东厂的宦官打死。
殷玄藏在袖中的手掐出血痕,将目光斜睨向朱海。
朱海万没想到殷玄会紧随其后的到了东厂,眼眸微转,噗通跪下:“奴才并非抗旨不遵,是那传话之人表意不明!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吕将军扶人!”
几个太监七手八脚的上去将玉来福从刑凳上扶起,玉来福如同水中捞起,就连头发也湿透的贴在脸上。
“清源!”吕默连叫了几声,玉来福都耷着头毫无反应。
吕默急的握住玉来福的手:“清源!”
吕默并指探向玉来福的颈脉,杀伐果决的吕将军手指竟也打起颤来。
摸到脉跳的那一瞬间,吕默狠狠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殷玄空悬的心也跟着落到了实处。
难怪玉来福会几次三番的帮吕默,他想过玉来福是吕默的细作,想过玉来福对吕默芳心暗许,却从没想过玉来福根本就是玉钦,是吕默多年的同窗挚友。
殷玄掐紧自己的手掌。
不等东厂的人取来担架,殷玄抱起玉来福,一言不发的快步回了宫。
殷玄把玉来福抱回了自己的寝殿,召太医速来会诊。
东厂喂给玉来福的那粒参丸保下了他的命,就是清理伤口十分遭罪。
殷玄恩典玉来福穿着衣裳受刑,原本是为了保全他一点体面,谁也没想到他会从东厂活着回来。
玉来福臀腿的绸裤跟皮肉打碎在了一起,烂糟糟的一片。
太医连清理都无法下手,只能先将血水擦洗干净,将碎布从肉里挑捡出来,再刀刃淬火,刮去烂败的肉。
玉来福好似放进滚水的活鱼,蹶跃而起,手胡乱的到处抓。
守在门外的禁军还当他要扑起来伤人,飞冲上去掐住他的脚腕,又有两人反扣住他的胳膊,按着他的肩,将他按实在床上。
玉来福吃痛的奋力仰抬起脖子,冷汗频下,想喘息几口,禁军见他挣扎奋力,反而押的更紧,快要卸去他的胳膊。
恍惚间,玉来福以为自己是在被千刀万剐。
他被压的太难受,喘不上气便一直在哭。
像只濒死的绝望小兽,失焦的睁着眼,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出来,臀腿因疼痛一直在打颤。
殷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几乎要在众人面前失控。
“都退下。”
玉来福把头埋在枕中,眼泪汩汩的在眼角冒泡。
他想或许是他哭的太惨了,压着他肩背的铁钳手竟松开了他,有轻人托着他的身体挪了挪,他身下垫着个软枕,趴在了一个人怀里。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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