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是到程家动荡不安时,程期年回程家的时间也越少。付唯逐渐见不到他人影,只能偶尔从程万里口中听到,有关程期年在外的消息。
他将自己藏得很深,程家没有人怀疑。即便是程家掌权人去世,整个程家分崩离析,两位婚生子明争暗斗,就连程姓叔伯也眼红惦记,想插进来分一杯羹时,程万里对程期年的态度,也依旧停留在轻蔑与鄙夷上。
他嘲笑程期年上不了台面,蔑视程期年混迹于老城区,结交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彻底堕落成了下等的垃圾。
付唯从他嘴里套出话,知道程期年去的老城区,和南大的老校区隔得不远。也知道了,程期年常去一家大排档。
程期年成日吃喝玩乐,对程家的事不闻不问。程万里对他卸下了防备,撤回盯着他的私家侦探。那名私家侦探离开前,最后一批传回来的照片里,拍到程期年在大排档里,与社会青年勾肩搭背,也拍到了那家店的招牌。
不想看到程期年的脸,程万里让人处理掉照片,付唯悄悄拿走了那一张。不久后程万里夺权失败,还摊上车祸撞人的刑事案件,连夜从南城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再也没了任何消息。
加急签证下来那天,付唯按照片上店名,一个人去了老城区。他去的那天晚上,没有遇到程期年。
或许是与照片有时间差,付唯没有抱太大希望,却从老板口中打听到,就在昨天,还有前天,甚至是大前天,整整连着三天,程期年晚上都过来了。
他那点掐灭的希冀,就这样重新燃起来。他问老板前三晚,程期年每晚几点来,来了以后又吃什么。老板说九点钟左右,然后指着隔壁桌,说小龙虾和酒都点。
付唯低头看时间,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又看隔壁桌赤膊的男人,指甲鲜艳细长的女人。那时他还不怎么喝酒,一个人不能喝酒,付唯点了小龙虾。
老板问他,小龙虾要几斤。
付唯想,一斤太少,或许等他吃完,程期年还没来。他回答,两斤。
结果到最后,小龙虾没有吃完,程期年也没有来。他从八点等到十点,等到小龙虾吃不下了,等到身上过敏起疹子,程期年都没有出现。
和地摊套圈的小贩一样,他们昨天来了,前天来了,大前天也来了,偏偏只有今天不来。偏偏只有付唯来的这天,他们像约好了一样,没有出现。
明知道这是件小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明明今天没有来,明天也还是会来。明天不来,也还有后天。世界不会就此毁灭,他也还有许多个明天。
明明想得很清楚,但付唯的情绪,还是毫无预兆地,犹如陡降的过山车般,直直坠入了谷底。他忽然就不想等了,不想等所谓的冷静期结束,也不想等今天晚上结束,他想现在立刻,就打电话给程期年。
如果程期年不接,那就去找他好了。
他摸到手机拿出来,指尖按住屏幕上滑时,手臂被人轻轻拉了一下,旁边的大学同学问:“付唯,你想不想吃小龙虾?”
付唯动作顿住,拿着手机陡然回神,有点怔愣地抬起头。
“付唯想不想吃小龙虾我不知道,”另一位女生挽住闺蜜胳膊,笑嘻嘻地揭穿她,“我看是你想吃小龙虾了吧。”
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笑起来,“我是看付唯出国两年,很久没吃小龙虾了,所以问他想不想吃。”
付唯眉间怔忪消散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