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唯坐立难安,端起蛋糕要离开。程期年靠在椅背中,面无表情地旁观,看他垂着头手忙脚乱,将蛋糕旁的果汁打翻。
高脚杯倒在桌边,果汁从杯口流出,淌落在男人脚边,程期年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将杯子扶正起来。
自他进来以后,付唯第一次抬头,睫毛半垂遮盖住眼底光,他心情低落地开口道谢:“……谢谢。”
月光流泄而下,他的大半张脸庞,都没入月光外的阴影下,脸上神情让人看不真切。这让程期年有点烦躁,他沉声漠然地道:“我只是不想弄脏鞋。”
“对不起。”付唯道歉,脚尖动了动,他垂头观察程期年皮鞋。
月光太暗了,付唯看不真切,他手里拿着纸巾,在男人脚边蹲下来。程期年几乎条件反射性,将他一把从腿边拽起来,见不了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语速又沉又急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付唯抿了抿唇,对上他视线,“如果弄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程期年拽他的手收紧,随即又极快地松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弄脏了我会直接让你赔。”
付唯没有再说话,转头去清理桌面。气氛冷凝了起来,露台寂静得针落可闻。付唯清理完毕,拿起东西要走。
程期年喉头一动,见两人独处这么久,付唯始终只字不提,终究是难以克制,面沉如水地叫住他:“那晚从酒吧离开后,你和林娜娜在一起?”
付唯低低“嗯”了一声。
程期年气笑了,唇边勾起冰冷弧度,“所以那晚你的愧疚,也全都是装出来的?”他手掌紧握成拳头,重重按着手指骨节,近乎口不择言道:“在我面前装成那样,转头就去找其他人,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
“在国外的时候。”付唯打断他。
程期年话语一顿。
“她是我在伦敦留学的朋友。”付唯直勾勾注视他,忽地加快语速解释,“我没有和她接吻,照片角度太刁钻。当时她在和我说话,还有第三个人在,被人故意P掉了。”
“我没有装,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月光落进他眼底,付唯那双黯淡的眼眸,渐渐从阴影中显现,带着轻微的渴求与期盼。他站在桌前垂头,眼里映着浅浅碎芒,放轻声音小心翼翼,“所以你是在意的对吗?”
程期年呼吸滞住,回答不上他的话。
他是在意的吗?他其实是在意的。但付唯的欺骗与算计,已经是在践踏他的原则和底线。从始至终,他都不清楚,付唯是否真的喜欢他。
程期年脸慢慢冷下来,喉头拥堵的感觉消失,他恢复到最初的无动于衷。
“我不在意。”他听见自己毫无波澜地答。
月光碎裂在付唯眼底,期待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巨大的失望笼罩,他的脸又隐入黑夜里。程期年看见他深深吸气,看见他肩头无声地颤动。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听见付唯礼貌体面地道:“对不起,我不该继续纠缠你的,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付唯从露台里离开了,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半点脚步停顿。
程期年却高兴不起来,郁气凝结充斥在胸口,面容比夜色还要浓沉。
没有等到庆功宴结束,程期年提前走了。他叫季长宁去喝酒,两人开车到酒吧。是沈一鸣常约他那家,晚上没人包场,酒吧里很热闹,调酒师也在上班。
他们坐在吧台前,旁边屏幕在播球赛,调酒师与季长宁讨论,程期年摸着酒杯,看起来不在状态。
脑海中不断闪过付唯的脸,付唯的期待,付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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