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清楚地告诉程期年,他和付唯上床的那晚,那杯放药的酒,是付唯主动喝下去的。
除了掐头去尾以外,视频看不出任何剪辑痕迹。
程期年压抑着情绪,眼眸沉沉一言不发。陈星粥隐忍已久,抓住时机发难,讥笑着朝他耀武扬威,“没想到吧,我手里有那天的监控。付唯,你故意喝酒陷害我,利用程总报复我,真当我蠢到没脑子吗?”
付唯并不理会他,也没有太多的慌张,他只注视着程期年,等对方亲自来诘问。陈星粥从这场戏的主角,沦为了隐形的边缘人。
他愤怒怨恨,对付唯的反应不满,对这样的结果不甘。他要看程期年震怒,要看付唯痛哭忏悔,要看程期年取消与付家的合作,要看付唯卑躬屈膝被踩在尘埃里。
而他要高高在上地看,扬起下巴轻蔑地看,在付唯匍匐在权势脚下时,他要一脚踹过去,以解这些天来,自己的心头之恨,自己所受的屈辱。
可他什么都没看见,想象中的痛快没有来,程期年和付唯,谁都没有施舍眼神给他。唯一称得上好心的沈一鸣,看向他的眼里也只剩下怜悯,对一个自我蠢货的怜悯。
陈星粥慌了,他气急败坏地去看程期年,言辞尖酸地挑起男人怒火:“你被付唯耍了!从头到尾他都在骗你!他在利用你报复我,你以为他很单纯吗?!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吗?!他就是个婊子,一个喜欢在男人面前装纯的婊——”
程期年的确动怒了,他面沉如水眼神凶戾,抬脚将陈星粥踹倒在地上,“滚。”
陈星粥神思恍惚,混沌间忍痛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期年垂眸睥睨他,眉梢眼角浸入阴霾,犹如舔血的凶猛野兽,“我说让你滚,听不懂吗?”
陈星粥腿软得爬不起,沈一鸣瞥向门外,两个保安进来,带走了陈星粥。沈一鸣跟在保安身后,替两人带上门离开。
关门的响动传来,程期年闭了闭眼睛,一双黑眸再睁开时,情绪尽数压制回去。没有半点阴沉怒容,也没有半点的不冷静。相反的是,他比付唯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得许多。
“监控是真的吗?”程期年平静地问。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没有替自己辩解,付唯与他对视答。
“我不相信别人。”程期年表情没有变化,“我要听你亲口说。”
付唯睫毛轻颤,怔愣了一瞬,没有回答。
“你说过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对方语气淡淡,“现在我们反过来了。”
付唯说不出话来,呼吸下意识地乱了。即便对今日情形早有预见,也早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程期年这么说时,他仍是难以控制地心尖震颤。
他久久地沉默,思绪凝滞不前。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程期年变得极其有耐心,仿佛如果等不到他的回答,程期年甚至会静坐一整晚。留出一整晚的时间,来给他斟酌和思考,什么才是最好的答案。
或许程期年想要的,不是最真实的答案,只是一个好的答案。只要有了合适的答案,真相是什么,坦诚还是欺瞒,对方都不会再深究,不会再对答案追根溯源。
但这不是付唯想要的,这违背了他的初衷。
付唯问:“如果我说是假的,你会相信吗?”
“会。”程期年说。
付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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