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自西发现陈崇这个人很有意思,是他以前没发现的、没注意到的。就譬如说,要是把认识陈崇的所有同学都捆起来扎到一块儿去,问他们对陈崇的印象是什么,这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
这人不爱说话,高冷,还有点装。
但是要是仔细相处,就能发现这个长了个近一米九大个的人,爱吃甜度爆炸的蛋糕,不仅如此,陈崇瞧着一本正经,谁也不爱搭理谁的样子,还经常窝着点坏心眼儿,犯起二来也不比庄畅差。
关自西有次回家,正好和陈崇赶着前后脚,就站在陈崇背后,看着陈崇在小区楼下招野猫,人就半蹲在草坪防水台上,用根临时捡来的树杈、一根鞋带,吊着根鱼干。
百无聊赖地甩着树枝,看着不如陈崇巴掌大的小猫在陈崇身前蹦跶来蹦跶去地抓。
关自西觉得好笑,背着手上前,用自己的鞋尖儿戳戳陈崇的鞋背,笑道:“钓猫呢。”
“等你呢。”陈崇懒懒答着,鞋带随着他的动作停滞下来,小猫蹦跶起来咔嚓把鱼干啃进嘴里,惬意地抱着鱼干吃。
陈崇见状伸手去猫的嘴边解鞋带,手指灵巧的一解,绳子又回来了,一侧还残留着猫的口水,他拎着鞋带在关自西面前晃了晃,说:“收杆了。”
这种时候,关自西才能感觉出来陈崇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关自西对于陈崇是个大学生这事儿完全没有实感,很多时候他甚至会萌生出陈崇比他还要年长的错觉来,这人相当早熟,早熟到小小年纪就似乎一把年纪了。
说句心里话,关自西还挺怕陈崇的。
陈崇平时很好说话,可一旦真弄出点什么事来,脸一冷眉毛一拧,关自西就没什么招儿了,也不敢再垂死挣扎。
前段时间关自西有趟出差,正好又赶上陈崇考试,出差的地方不远,就在邻省。关自西直接开着车上高速,结果人刚下高速,到了邻省后就倒霉的追尾了,手臂软组织挫伤,脑门上还撞出个包来,那两天陈崇打来的视频电话里,关自西没敢挂也没敢开视频,单纯就出个声。
结果就是陈崇连夜买了高铁,追着定位直接到了关自西酒店门口。
酒店门被咚咚敲响的时候,关自西正在给额头和手臂上药,莫名心头一跳,用空闲的手指调出定位来,看见红点和蓝点重合的时候,手里的棉签哆嗦一下就进了垃圾桶。
正当关自西纠结着要不要装作已经睡着的时候,门外的陈崇就跟是长在他肚子里似的开口催促:“别装,开门。”
关自西头有点疼,磨蹭着走过去把门打开,对上陈崇的眼,尴尬地笑了两声。
陈崇就瞧着他,什么也没说,不容拒绝的挤进门来,推着关自西的背往里走,动作利落,给他的伤口重新上了回药,然后闷头走进去开始给关自西收拾行李。
关自西正事是干得差不多了,电话里是跟陈崇借口说要多出差几天,想着等陈崇考完试再回去,免得陈崇还要分神过来操心他。
谁曾想陈崇直接追了过来,一句都没问,就知道他在扯瞎话,上来就把行李收了准备带人回江市。
关自西没动,不死心地又继续说:“我差还没出完呢。”
“你走不走?”陈崇回头看他,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包。
“……走。”
陈崇这气来源于哪里,关自西不好分辨,一时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自己第一时间没告诉他追尾的事,还是骗他自己要多出差两天,或者说二者兼有?
关自西坐在高铁上,人一边无声叹着气,一边若有若无地伸出食指来,去勾陈崇搭放在座位扶手上的手掌。
一个小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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