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顿饭局也不过是找理由见祝南予一面,所以后来祝南予被他带回家,每次问他合同的事情,他都要祝南予不用操心,因为那本来就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
后来两个人闹起矛盾误会,都比这更严重,久而久之霍云逍自己都忘了这件事,因此和祝南予坦白的时候也没想起来。
现在被霍鼎珺一提醒,才恍然发觉。
他开门见山,不愿意绕弯子,“爸,您想问什么?”
霍鼎珺也直接,“云观新来的那个祝南予——”
他故意停顿,虽然已经想到,但是真的从霍鼎珺嘴里听到祝南予的名字,霍云逍还是不可避免地提了口气,他和霍鼎珺之间怎样对峙都不要紧,但他不想也舍不得把祝南予牵扯进来。
“你和他什么关系?”
霍鼎珺显然不记得祝南予在许多年是霍云逍的邻居,当然像他这样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也不会记得自以为无关紧要的人。
“您既然来了,说明您已经清楚了不是吗?调查我又何必说成别人碰巧遇见呢?”
霍云逍一点就透,霍鼎珺突然笑了,然而笑里藏刀,他倒是觉得霍云逍这般机警和他很像。
“所以你承认了。”
“对。”
“我这样煞费苦心培养你,不是让你当同性恋的。”
“同性恋怎么了?况且您怎么能说是您煞费苦心呢?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您不管不顾给我设定一个目标就撒手不管,让我拼死拼活去做到?”
父母密不透风的控制是霍云逍唯一的痛处,被霍鼎珺戳中之后,霍云逍的情绪也略微失控,语气激动了些。
“我们霍家不该出现你这样的异类。”
“异类?霍董事长,您雷霆手段,目光毒辣,人人都说您总能最早最快锁定潜力最大的商机,甚至称您为时代先锋,原来骨子里也是这样封建顽固?”
霍云逍不屑地轻哼一声,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目光别向别处,当霍鼎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就装不下去那套谦恭的样子了。
霍鼎珺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显然对霍云逍这番话很愤怒又很失望,霍云逍察觉到了,但是莫名的,从小按照爸妈安排的路线一步步向前走不能有一分一毫个人想法的他,在意识到霍鼎珺对他产生这样的情绪之后,竟然感到暗爽。
原来“反抗”是这么让人畅快的事。
“我希望你能解决,这会影响霍家的声誉。”
霍云逍听了这句话更觉得彻彻底底的可笑。
“爸,霍家是做风投的,外面的公司需要霍家的钱,需要霍家的支持,他们也只在乎霍家有没有钱、能不能支持,没人关心我喜欢男人女人,如果像您说的,因为我喜欢男人就损坏霍家声誉,您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您这个根基就不太扎实呢?不然怎么这样轻易就——”
“霍云逍!”
霍鼎珺终于动怒,手掌在桌子上拍出沉闷声响,霍云逍低头扫了一眼他的手掌,收了声,果然霍鼎珺最难接受的还是他的忤逆,甚至是来自他的嘲讽和否定。
他自大一辈子,最受不了这个,尤其是来自于他认为最能轻易控制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的父亲?或者——一个同性恋的父亲?您其实是觉得这个称呼有点丢脸对吧。”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和大部分家长一样,霍鼎珺破防之后也只会口不择言说这种他觉得伤害力极强的话,小时候的霍云逍被父母的变态掌控深深荼毒,一旦被指责,虽然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却会懊恼自责甚至自我怀疑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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