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爸爸妈妈都心疼想要藏他的烟盒,但他受不了,就一边哭一边找。
是的,他那会儿甚至无法控制情绪,砸东西是常有的事,无缘由地大哭每天都在上演。
直到后来进了榕分工作,真正忙起来才缓解了他之前那么长时间的焦虑和抑郁,抽烟的频率也随之减少。
他本没有什么烟瘾,只是大多数时间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生活和工作步入正轨,这烟也就跟着无痛戒掉了。
后来除非压力太大,他几乎不碰。
今天重新点燃,也是因为他太乱了。
他下楼,开了窗户,透亮的落地窗上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中间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光点。
吸烟的感觉有些陌生,他缓慢地吸了一口,烟雾被吐出来的同时他叹了口气。
很久以前,他和驰见安一起吃饭,驰见安问他:“这么多年了,真的不准备再找了吗?”
那年祝南予二十九岁,马上就要迎来三十岁的生日,分手将近六年,一直单身。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仰头喝了一罐啤酒,易拉罐在手里挤压变形,他摇摇头,“不了,害怕,不敢。”
“怕什么?怕再遇见一个何佑喆?”
祝南予吸了口气,好久没听见过这个名字了,好陌生,但是刻骨铭心。
眼里条件反射涌上一股恨意,很快又被他释怀地抹去。
“谁知道呢?爱的时候总是甜言蜜语,分手了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搞,真心,瞬息万变不是吗?”
驰见安无言以对,因为他比祝南予单身时间还久,说出来的话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回忆起那一次谈话,祝南予便跟着想起了那个早就被他尘封在心底的人。
——何佑喆。
他谈了三年的前男友。
玻璃窗上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人的轮廓。
他回过头,看见霍云逍。
手上一哆嗦,半截烟灰掉在地上,他仓皇低头。
“没事。”
霍云逍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吸了一口,随后夺了按灭了。
他从身后抱住祝南予,头耷拉在他肩膀上,“吓坏我了。”
“以为我又跑了?”
霍云逍很诚实地点头,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祝南予反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十八岁生日宴上,抽了第一根。”
霍云逍的十八岁对于他和祝南予来说都是一个心结,所以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祝南予敏感地神经发麻,像是被一群小虫子爬过。
霍云逍没有展开来讲,追问,“那你呢,哥?”
祝南予犹豫了,他在思考,当年的事情是否可以对霍云逍讲了。
“进公司之前,我的生活不太好,借着吸烟,消愁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霍云逍心道果然,他当时确实生活很糟糕。
“哥,可以给我讲讲吗?我想知道。”
祝南予知道对着霍云逍讲述一遍无异于再次扒开陈年旧伤,但是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张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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