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林走到程迩身侧,抬起一条手臂,不轻不重地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掌心拍拍他手臂,朝着他露出一个忧心忡忡的表情,劝道:“程队,这案子也熬了好些天了,早点儿会去休息吧,我看着小余同志也困了。”
程迩的目光直勾勾、不偏不倚地落在余寂时那双明亮的眼眸上,短暂地笑了笑,难得拂了同事的好意:“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说两句话就一起往酒店走。”
钟怀林见程迩皮笑肉不笑地婉拒,就知道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只得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余寂时被他盯得心神恍惚,垂下眼皮,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手臂便和冰冷坚硬的墙壁相贴。
长廊除了相对而立的两人,再无别人。
“这样的人很多,甚至行为更加过分,如果谁都能牵动你的喜怒哀乐,你不会累吗?”他的声线宛若金属钝器相碰,清清冷冷,分明是询问,语气却寡淡得如若风平浪静的海岸。
余寂时轻轻抿唇,并没有出言回答他,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不言而喻。
片刻后,程迩似乎想到什么,凤眸中冰川消融化为春水,在漆黑的瞳眸中荡起波纹,紧接着盘起双臂,转过身去,嗓音染上了一丝无奈的笑音:“算了,我所丢弃、丧失的东西,我不能要求你同我一样。”
共情力被他视作累赘,但不代表对余寂时来说也是累赘,他们似乎是不一样的。
余寂时微微一愣,心弦被他低沉的嗓音撩动,思绪惝恍了片刻,再度抬眸,发现他已经走了很远。
他连忙跟上他,从电梯间到公安局大门,再到车流稀疏的长街,路灯昏黄,晕开一片暖光。
一路无言。
并肩的一对影子拉长又缩短,在这昏黄的光影中缓缓移动,树叶在温和的晚风中轻轻摇曳,混合着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窸窸窣窣。
余寂时侧过头,看向程迩,他眉骨微凸,鼻梁高挺,侧脸轮廓宛若冷峻的峰峦,在光晕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令他捉摸不定。
他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打破凝滞,又无法鼓起勇气,不知该从何开口。
就在他收回目光,准备继续沉默时,身旁人宽大的手忽然探来,轻轻攥住他手腕,修长骨感的手指从他掌心划过。
指尖与皮肤轻轻相碰,一触即离,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收回手。
见余寂时疑惑地看向自己,程迩眼尾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端的是懒洋洋的腔调:“如果你手凉,我会以此为借口牵住你的手,可惜了。”
“……”
程迩是疯了吗,这种话也能随便说?
原本他还能替他找借口,可他明晃晃地把心思说出来,占便宜失败竟然还一副可惜的模样?
掌心还残余着他指尖的温度,勾得人心尖都是酥酥麻麻的,余寂时脸颊爬上一抹燥热,一时有些气闷。
亏他还以为程迩在生气,绞尽脑汁想找话题缓和关系,到头来这人根本就不用哄,这事儿根本没往心里去。
程迩仿佛一眼就能透过皮囊窥见他的内心,见他撇过头沉默,唇角笑意愈浓,不紧不慢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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