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凉的晚风拂面,余寂时望着同事们的背影,望着略微破败的街道,深深叹口气,紧接着又转头看向程迩。
程迩身上穿着长身束腰的黑色风衣,手臂微曲,一双手懒洋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姿态慵懒而随意。
月光穿透稀疏云层,洒落一地清辉,头顶的路灯昏昏暗暗,暖黄色的光晕镌刻在他侧脸,衬得他轮廓愈发清晰,也愈发柔和,纤长睫毛低垂,眼底不止是疲惫,还藏匿着其他复杂的情绪。
感受到程迩心情明显低落,余寂时竟也觉得心脏隐隐约约发痛。
地上的两道影子原本相隔些距离,却缓慢靠近,直到交叠,余寂时和程迩手臂的衣服相碰、摩擦,他的手掌也落在他肩上。
余寂时担忧的目光深深凝着他,轻声询问:“程队,没事吧?”
肩膀衣料被轻轻牵扯,程迩垂眸瞥见他近在咫尺的手指,在昏黄的光线中,都那样纤细、匀长,漂亮得宛如艺术品。
唇角漾开淡淡的笑意,程迩摇摇头,抬眸望了望月色,语气平静,语速缓缓,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悠长的故事:“我只是一时恍惚了。”
“严哥、梁方叙,还有我,我们都是师父带出来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点儿他的习惯,多少年了都抹不去。我从前算是队里的刺头,常常有危险的想法,可师父只说两个字——不行,我就会听话了。”
余寂时微微一怔,回忆起方才,严承州也是脱口而出“不行”两个字,或许那一闪而过的悲哀,就是源自于此。
听说程迩之前一直推拒南陵省这边的案子,大抵就是因为这里是故地、这里有故人。而故地重游、故人重聚,一切痛苦回忆都会纷涌而出。
余寂时深吸一口气,心脏传出的痛感竟一点点钻入血液,他手脚发凉,望着程迩,发现他竟然在笑,笑容温和而平静,带着一丝丝释然。
程迩抬眼望着远处,一条长街延伸至尽头,他们循着细微的光亮,走向灯火阑珊处,走向茫茫夜色中。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余寂时身上,笑意不减:“好了,都往前走。你也不用共情我、替我难过。”
到达酒店,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各自睡下。
程迩临睡前在群里交代了任务,明天凌晨三点,钟怀林和许琅跟随他和余寂时一起,在去一趟菜秧子村。
次日天色尚暗时,他们就匆匆到局里开车,这条路来来回回走,开起车来早已是轻车熟路。
在菜秧子村大门外停了车,余寂时拉开副驾驶车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山林间凉爽的晨风,裹挟着青草泥土的气息,格外清新。
此时还是凌晨五点钟,光线依旧昏暗,只天空边缘隐隐约约泛着微光。
之前对孙兆进行了询问,他口中提到了“老窝”,应该就在树林边缘处。
四人背着尸坑的方向往森林走,土壤愈发紧实、愈发湿润,由于鲜有人踏足,野草在此疯狂滋长,高度几乎没过膝盖,他们一路走过去,压倒一片,形成一条比较明显的小径。
往深去便起了坡度,正是翻山的路,四人分两组只在森林边缘寻找。
没找寻一会儿,钟怀林就站在不远处,隔着几颗树的距离朝着他们招手,嘴里喊着:“你们过来瞧瞧,他说的是不是这个!”
余寂时循声望过去,与程迩对视一眼,便迅速走过去看。
孙兆口中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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