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彻开来,片刻未曾停歇。
直接拔刀作战,杀人远没有远程射击快,但无疑,这么做更加惨烈。
部曲众人知道如何配合作战,青衣军则像是无头苍蝇,身上连防御性的装束都没有。
哪怕青衣军人数多余部曲,可战况依旧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附近的百姓听到外头的杀喊声,哪里还能睡得香?
地动之后,本就贫穷的象阳县满目疮痍,不少人死于地动,百姓衣不果腹,县府却无动于衷,直至象阳县被攻陷,青衣军犯下累累罪行,象阳县的百姓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家家户户紧闭门扉,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不肯迈出大门半步。
如今青衣军和不知名的陌生势力混战,许多人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家中,将大门死死抵住。
半刻钟之后,杀喊声渐渐低沉了下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此时,一声声兴奋的高喊传遍了街头巷尾。
“敌匪授首,降者不杀!”
“敌匪授首,降者不杀!”
“敌匪授首,降者不杀!”
高亢的声音好似接力一般,经由一个一个部曲的口,传遍了整个象阳县。
已经杀红眼睛的孟浑听到这话,刷的一声将自己的刀从一具尸体心脏处拔出来。
不仅是他,大部分的部曲已经杀得忘了时间。
这一兴奋的消息传入耳畔,将他们的理智拉回。
定下神,许多人发自己的双臂已经酸胀无力,肌肉胀开,使肌肤绷得发疼。
有些部曲大口大口喘着气,有种逃出生天的畅快感。
有些人甚至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地上有多少人的血。
他们大多都挂了彩,受了伤,但是相较于死亡而言,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此时,还站着的青衣军已经寥寥无几,大部分不是死亡,就是受了重伤苟延残喘,至于那些还在赶来路上的,听闻九将军已经被斩首,先是茫然无措,然后丢下武器拔腿就跑。
当然,最后还是有千余人被俘虏,这些人都是“战利品”!
孟浑定了定神,对着身边的部曲道,“收拾战场,给受伤的兄弟包扎伤口。至于已经阵亡的兄弟……记得收殓他们尸体,以后也方便入土为安。”
这些部曲,不仅仅是姜芃姬的私兵,更是孟浑一手带大的“孩子”。
他在部曲上耗费了数年心血,损失一个人,他都心如刀绞。
可作为一名将士,他明白一个道理——生而为将者,战死沙场,此是荣耀。
孟浑面无表情地挥了挥刀,将刀面染着的血甩到地上,然后收回刀鞘。
他需要尽快和郎君会合,稳住情势,免得青衣军余孽临死反扑。
此时,姜芃姬带走的五十余部曲已经占领县府,把守县府出入口以及各处要道口。
诸人见到孟浑带人过来,纷纷行礼。
孟浑开口问,“郎君可是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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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护卫一脸崇拜地道,“郎君无碍,正在厅内等着您。”
孟浑点头,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大门。
县府依旧灯火如昼,蜡烛还未燃尽,早已冰凉、流尽鲜血的尸体还都躺在地上,无人收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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