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河间郡守一手抓着家奴的手臂,借力起身。
此刻,他的脑子都懵了,深感今年运气差,犯了哪路太岁。
若非如此,怎么前些阵子河间贵女险些出事,这会儿又碰上孟氏嫡次子被人残害?
“老爷……这会儿可怎么办?”家奴还深深记得一月前扈从头领带人强闯城门、残害百姓、并仗着靠山坚硬,完全不将河间郡守放在眼里的场景,“若是孟氏计较起来,您恐怕……”
尽管孟悢不是河间郡守杀的,但人总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
若孟氏盛怒之下牵连他,也是极有可能的。
河间郡守被这话拉回了神智,不由得定了定神,佯装镇定地说道,“怕什么,你家老爷我行得端做得正,孟氏子弟来河间郡,根本没有收到丝毫风声,他出了事情,还能怪我喽?”
话是这么说,但河间郡守也没多少信心能不被牵连,慌忙之下,只想找个人给他出主意。
蓦地,他想到柳佘,一拍大腿,大声道,“快备马车,去一趟柳府。”
家奴闻言点头,“小人这就去准备。”
不过他没有走两步,连忙回身,“老爷恕罪,小人险些将另一桩事情忘了。”
河间郡守没好气问,“还有什么事情,一口气说完,别磨磨唧唧的。”
家奴回答,“昨日城门守卫回报有一支形迹可疑的粮队……”
郡守追问,“难道说这粮队是杀害孟悢的贼人?”
“并非如此,今晨衙门来了一名老猎手,得知一个惊天消息。原来那支粮队押运的粮食正是孟氏备好,用来与贼人换取孟悢的。只是贼人凶狠,竟然早早杀了孟悢,还诓骗孟氏送粮。那老猎手说昨夜山间发生血战,粮队被贼人诛杀大半,仅余二三十残兵败将,这会都在府衙。”
家奴一口气不喘地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河间郡守听得目瞪口呆,前一个消息他是震惊骇然,后一个消息却是五味杂陈。
他也看不惯孟氏作风,却没想到杀人的贼人如此大胆,杀人还骗粮。
河间郡守心下一思索,改口道,“先去府衙,然后再去柳府,你先派人去送拜帖给柳郡守。”
这一天看似风平浪静,然而暗地里却酝酿着一股牵动东庆气脉的暗流。
普通百姓暂时毫无知觉,消息灵通的各有反应。
粮队幸存的人都是孟氏的人,嘴巴自然比较严,然而别忘了还有一个死里逃生的老猎手,这人可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嘴巴也不严谨,稍稍威逼利诱,什么话都抖了出来。
其中自然也包括部曲众人嘲讽孟氏的那两句话。
可笑前朝孟公勇,今有后人不如狗。
以及更加气人的第二句,孟公杀敌安天下,后人赔儿又折粮。
哪怕是瞎子都听得出来,绑架杀害孟悢的贼人,这是明晃晃将孟氏的脸面往地上踩。
众人因为忌惮孟氏,不敢将这两句话说出口,但内心却极为鄙薄。
堂堂东庆四大高门,如今竟然沦落到被贼人这般嘲讽的地步。
遥想当年孟公是何等英勇之辈,后人竟然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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