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袅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又发生了什么,还是顾宴朝因为昨晚的事情不高兴。
她轻抿了抿唇,柔声安慰道:“你先回家乖乖睡觉,妈妈自己去找爸爸好不好?”
闻言,Simon心底默默给自己的演技比了个大拇指,含着眼泪点点头。
像是忽然又想到什么,他又拉了拉顾袅的衣袖:“妈咪,下午我们和郁叔叔吃饭的时候,爸爸也在。”
闻言,顾袅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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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华尔街。
公司大楼里还有几层亮着零星的灯光,有员工尚在加班。
Mandy抱着文件走到电梯门,就看见里面走出一道纤细身影。
定睛一看,女人有些诧异:“顾袅?”
“Mandy姐,好久不见。”
Mandy笑了笑:“你是好久没来了。”
上一次顾袅来公司,应该是十年前了。那时候他们还不在这栋位于华尔街中心地带的大楼里。
那时候顾宴朝公司初创,办公室规模不算太大,公司的人不多,顾袅常常周末做了午饭送过来。
有时顾宴朝人不在,她也给他们送吃的来,还会专门记住照顾他们每个人的口味。
小姑娘细声细气,跟他们解释,她哥哥脾气不好,但人不坏,希望他们多多担待。
顾宴朝人不坏?如果换个人来说这话他们一定当成是在嘲讽,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个目光真诚清澈,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
有时候被骂,看在顾袅的面子上,他们也就忍了。
时间一晃,竟然也过了这么多年。
Mandy给她指了路,顾袅精准地找到了总裁办公室外。
一个穿着西装的斯文男人恰好从里面走出来。
顾袅看见他皱着眉头,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人呢?”
邵应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实木大门,欲言又止:“在里面。”
顾袅推门进去,果然见到周翌在休息室里,床头柜上放着药箱,一旁地上还有散落的空酒瓶,空气浑浊不堪,弥漫着颓然的气息。
她走过去,声线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急慌乱:“他怎么样?”
周翌直起身,摘下听诊器,回答她:“肺炎,老毛病了,这几年时不时就会低烧,先观察看看,还没退的话就去医院。年纪摆在这,他身体不如从前,但也没少造,烟酒不忌的。”
闻言,顾袅喉间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酸涩得发疼。
那年他肺部中过枪,好得不彻底。
轻易不能去医院,若是被拍到,传出什么谣言,对公司会有影响,他身上总有责任在。
周翌有意缓和她心情,半开玩笑道:“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别告诉他。”
顾袅的唇角也牵了牵,客气送他离开了。
送走了周翌,她回到休息室里,坐在床边,目光不自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他睡得很沉,气息灼烫,唇线紧抿着,薄唇有些干裂。
深色的眉,高挺的鼻,轮廓和五官的线条与当初别无二致,其实她瞧不出什么区别。
下午他看见她和郁子听在一起,他为什么不上前来?
Simon说他去纹身了,一把年纪,做这种叛逆期才会做的事情,他图什么?
她更好奇的是,他纹在哪,又纹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遮盖身上的伤痕?可他之前都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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