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掖好了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再躲也没用,在一个屋檐下,她能躲到哪里去。
刚才在酒店里,她为了见儿子妥协了。现在见过了,她也不能说走就走。
佣人同她解释:“先生在书房,刚才有工作电话。”
看清顾袅手里的药瓶,佣人惊讶:“是先生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少爷偷偷拿去了。”
“先生这几年应酬多,每天回来得晚,有时候没睡多久就起来送小少爷上学了。上次周医生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药。有好几次夜里都看见先生站在阳台上抽烟。”
一整瓶的药已经快空了,他吃了多久。
顾袅指尖攥紧,没有说话。
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天,她先进主卧的浴室里洗了澡,又慢慢把头发吹干。
顾袅本来想着要不要换上睡裙,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换,裹着浴巾走出去。
就这样迎面撞上他进来。
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对,顾袅呼吸一停。
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浴巾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发尾还有些潮湿,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
只看了那么一眼,身体里就像有一把火被烧着了,看得男人眼眸泛红。
顾宴朝迈出一步靠近她,低声问:“陪儿子陪那么久?”
顾袅下意识后退,身体被抵在了浴室的门板上。
气息沉缓,丝丝缕缕地入侵,霸道又强势地将她困住。
她只惦记儿子,半点没想过他。
他等了那么长时间,没见她下来,才去书房接了通电话。
呼吸交缠,手顺着浴巾下摆探进去,覆住。
灼热急促的呼吸融在她颈窝里。
“大了。”
轻佻又放荡,和从前如出一辙。
顾袅咬紧唇,耳朵像是被烧着了,不自觉弓起身体,想躲开他的手,却又躲不掉。
生完Simon之后,她是和从前有了区别。
怀孕那阵子,他白日里不在她面前出现。
那时候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有怀孕的缘故,也有知道秦海生那件事的原因。
但她知道,每次她装作睡熟时,房门总被人打开,他会在床边坐上许久。
她一清二楚,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和他相处。
好像就算再多年过去,身体都忘不了他曾经带来噬魂刻骨的感受,像是成了习惯一般。
她突然这么乖,这么顺从。
男人亲吻她的动作忽然停下,顾袅舔了舔唇瓣,迎上他晦涩不明的视线,怔了怔。
她移开目光,声音很轻:“不是要做吗?”
刚才在酒店那会儿,她听得出来,他分明是那个意思。
顾宴朝垂眼看着她,眸中刹那间阴沉下去,掌心不自觉一寸寸收紧,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她是为了儿子才妥协回到这里,不是因为他。做那种事也只是当作交换她今晚和孩子见面的筹码。
这么多年,她还是最知道能怎么伤他。
她有些吃痛地拧眉,雪白的纤腰上印上他的指痕,下一秒,他却突然松手,转身离开。
随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刚才的暧昧旖旎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室空寂下来,仿佛能听见回音似的静。
胸口一阵阵钝痛传来,身后的触感冰冷,她垂下眼睛,手指无声扣紧一旁的洗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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