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他胸前,只觉得昏昏沉沉,意
识到好像不在原来的床上了,却也没有睁开眼皮的力气。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是下意识地朝着那抹热度靠近,仿佛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不肯放手。
隔着薄薄的衣料,脸颊处传来他胸口的热度,她的眼睫簌簌抖动,又拧了拧眉。
男人始终没抽烟,时不时低下头去注意她的模样,眸色晦暗深沉,拢着她的手臂不敢收紧。
见她皱眉,他也跟着蹙了蹙眉,低头去亲她的发顶。
“难受?”
没有回应,那具纤弱的身体无力地靠在他胸前,顾宴朝垂下目光,就这样沉沉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的人。
身子软,心肠软,偏偏比谁都记仇。七年前的那次,她能一直记到现在。
眼睫上似乎沾了盈盈泪花,又像是沾了雪。
让他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顾迟把老爷子最心爱的狗毒死了,又把毒药塞进他房间里,成功给他又加了一项罪名。
漫天大雪,他们让他跪在庭院里,直到他肯亲口认错。
这是他们证明强权的一种方式,他们是想让他明白,作为私生子回到顾家的代价是,他们要他活,他才能活。
他只觉得这群人愚蠢至极,甚至有些可笑。
一群蠢货罢了,他们以为能用践踏尊严的方式让他顺从,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感觉。
他知道他们想看见的是什么,看见他摇尾乞怜,乖乖认错。
跪就跪着,总不会死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死,那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偏偏那个明明不该回家的人回来了,鹅毛般大雪里,她的眼睛似乎比雪还清透,看着跪在雪地里的他,呼吸颤抖。
“我去求爷爷...”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她眼眶通红地回来了。
抓着他的手,一下下地往掌心里呼气,试图用这点零星的温度替他驱赶寒冷。
女孩身上的甜香味也飘进他的鼻腔里,他听出她强忍着哭腔,装作平静的语气。
“我就在这陪你。”
雪落下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粘在了女孩乌黑的发丝上,晶莹剔透的,连带着睫毛也湿漉漉的,怎么瞧都觉得可怜巴巴。
她只看了他一眼,眼眶里积蓄的泪珠就掉了一颗下来。
那时,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现在梦里溢出的泪水,又是为谁流的?
不管是为谁,他可以不再计较。
一辈子那么长,她得陪他纠缠到死才行。
他总有办法让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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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港城临岛酒店。
亚洲金融论坛照常启幕,镤光灯静静在角落里闪烁着。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角落里的论坛总负责人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一旁的酒店经理。
“顾先生已经走了?”
“是,就露了个面,和霍董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经理顿了顿,又低声解释男人离开的原因:“有人说看见顾总来时抱了一个女人进了房间,又找了医生过去。听说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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