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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噼里啪啦打得她眼睛生疼,睁不开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细跟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跑不动,她踢掉,赤脚往陆岑的方向跑,也不管路上的碎石和异物会割伤自己。
司机也顾不上其他,跑下车喊她:“黎总,别跑,危险。”
怦怦跳动的心跳声盖过所有,所有声音她已经充耳不闻,只想跑到他身旁确认他的安危。
风很大,吹得她快要站不稳。
她看清了,陆巡因为巨大的撞击冲上了隔离带,整个车头凹陷,冒着白烟。
湿滑的水泥马路上一地玻璃碎片。
驾驶门在这一刻被推开,跑了一路的黎初弦在这一刻哭了出来。
“陆岑!”
驾驶座上的男人抬脚下车,望过来的眼神是未来得及收敛的冷漠恐怖。
他的眼镜已经碎了,玻璃镜片划破他眼角的皮肤,右手不自然地垂下,其他地方看起来完好无损。
“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冷漠,隔着风雨,第一次对她高声说话:“回车上坐着。”
黎初弦没有理会他的话,跑到他面前,不敢抱他也不敢上前碰他,生怕他有内伤现在是肾上腺素飙升回光返照的时候。
“乖,回车上等我。”陆岑低声哄道,似乎反应过来刚刚吓着她了。
他越过她走向肇事车辆。
陆岑撞击对方的位置是后排,把他整辆车撞出去飞到对面车道的栏杆上,车头变形嵌进栏杆里,驾驶位后排凹了一个大坑。
看起来比陆巡严重多了。
陆岑拉开他的车门,车门被锁上拉不开。
玻璃已经碎成蛛网,陆岑一拳打碎。里面的人穿着黑色的衬衣,脸上都是血,趴在安全气囊上一动不动。
陆岑拎起他的衣角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个人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什么,没人听清,陆岑冷笑,用力把他的头按在泄气的安全气囊上,撞上方向盘彻底晕过去。
他说:“活着算你运气不好了。”
黎初弦没穿鞋没他走得快,来到的时候只看到陆岑收回手。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砸了玻璃窗,完好的手已经不完好了,割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黎初弦全身已经湿透了,拉过他的手,“你先去我的车上坐着。”
“你的鞋子呢”他垂眸看着她踩在水洼中的脚,答非所问。
“你别管我的鞋子,你……”
“上来,我背你。”
司机在这刻匆匆跑来,他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黎初弦的高跟鞋。
“黎总,我已经报交警了,交警快来了,雨太大了,你们先上车上坐着。”
回到车上的时候,所有人全身都湿透。
陆岑一声不发地坐着,黎初弦从包里拿出手帕给他包着有伤口的左手。
他的右手应该是骨折了,她不敢动。
她还在后怕,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矿泉水手还是颤抖的,“我给你冲一冲伤口。”
黎初弦拧开矿泉水瓶盖,湿透方巾。
他却伸手按上了挡板。
她拿着方巾抬眸,他尚且完好的手掐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上她的唇。
暴戾、强势,像撕碎牢笼逃出的猛兽。
无视她的挣扎,逼迫她迎合。
两人衣衫尽湿,却在这一刻相互纠缠,炙热的体温紧贴。
她见过他很多种模样,冷漠、腹黑、斯文,从未像如今这般狠戾恐怖。
沸腾的血液无法平息,她的迎合稍稍安抚。
那一夜的大雨过去,她记得车冲过来那一瞬的无措恐惧,也记得陆岑踩死油门撞开冲她而来的死神,还有最后死里逃生后车里湿透的他们那个缠绵暧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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