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
哦,这事,她读书的时候已经看透了。毕竟,她曾经也是明码标价的玩物。
“那你努力挣钱就是为了找年轻的男朋友?”路川晃了晃手机,刚进了七位数年终奖的银行短信界面。
云芮也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银行余额快乐地收起,“是啊,等我三十岁我就找二十岁的男朋友,五十岁了还找二十岁的男朋友。”
“不过,有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感觉。”
“嗯?”路川不解。
云芮笑笑没有接话。
她第一次见陆岑,是合作方约了陆岑在京城谈项目。
那时候路川还在费城,跟在陆岑身边的是另一个助理。
吃晚餐的地方是个私人会所,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有钱都不一定能进的地方。
合作方说:“这里
的服务员都是国内一流学府的高材生,长得肤白貌美,陆总看上了都可以带走,干净得很。”
云芮就是负责这个包间的服务员,也就是合作方口中看上就可以带走的高材生。
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云芮就在门口听着,听着自己是怎么成为一件交易商品的。
她端着酒进门,抬头间,看到了也许会把她买走的男人。
很意外,意外于男人的外貌身材和温文尔雅的气质,比明星还优越的脸,她那一刻突然觉得,她就算是玩物,也断然配不上眼前的男人。
“发什么愣呢?”合作商不满地朝她喝道,“季总还说你机灵,跟块木头似的。”
她被骂得不敢出声,低着头给餐桌上的大人物倒酒布菜。
酒局上,男人端着酒杯浅尝辄止,合作商说着话,他只是偶尔附和。与他温文尔雅不符的,来自骨子里的矜贵冷漠。
直到晚餐结束,陆岑都没有表现出对美色的意向,云芮觉得今晚是白费力气的一晚。
酒局散场。
男人却在出门的时候停了脚步。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惊讶自己竟然有机会。
陆岑问:“什么专业?”
她如实回答:“数学科学系。”
他勾唇一笑,“考上顶级学府的数学系不简单,为什么要做这个?”
“缺钱。”她是大山出身的小镇做题家,单亲家庭,她妈妈尿毒症躺在床上等着换肾,一周三次的血液透析经济压力很大,上个月等到了肾源,因为没钱错过了。
她妈妈没有告诉她,直接拒绝了医院。
钱有时候就是能买一条命,很现实。读书有用,可以走出大山,但是要熬,熬到毕业,熬到工作,熬到有资历。
她妈妈没办法熬到那个时候,所以她来了。
陆岑说:“跟我走。”
走廊铺着深色地毯,暖色的灯光却让她浑身发冷,墙壁上挂着的明代字画价值是她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无路可退。
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抛弃自尊把脊骨弯着低到尘埃里。
她跟着陆岑上车,上了酒店套房。
套间装潢低调奢华,跟眼前的男人一样。
她局促地站着,穿着的是会所的定制制服,质量和版型都比她网购的九块九包邮的衣服好多了,她仍然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陆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腿交叠,修长冷白的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在看。
他看完随手一丢放在茶几上,资料在光滑的玻璃桌上滑了一滑,她的目光落在资料上她入学时拍的学生证证件照上。
从被脂粉客挑选美色到仿佛误入了面试场地,一瞬之间。
陆岑:“你挣到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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