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她的手继续清理细沙。
她整个人放空,听着外面的风雨,雨打在车上的淅沥声,舒适的白噪音,如果可以忽略手上的痛意。
陆岑从架子里拿出一盒茉莉花味的薄荷糖,取出一颗喂入她的口中。
一瞬间,茉莉花味和薄荷的冰凉同时在口中炸开,早上她看到三盒套的回忆在攻击她。
她的目光和陆岑晦涩的眼神对上,他勾着唇角问她,“喜欢吗?”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茉莉花味。”
似乎意有所指。
她冷哼着把薄荷糖咬碎。
药粉倒在已经清理干净的手掌上,更痛了。
眼眸瞬间氤氲水雾,但她一声不吭。
陆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薄荷糖的微甜和茉莉花香萦绕唇舌。
黎初弦讥笑,“你又不是止痛药。”
陆岑又倒了一层药粉。
黎初弦:……
纱布缠上,一层又一层,专业得似乎经过培训。
最后,绑上蝴蝶结。
“下山吗?”手掌的痛意未消散,她转移注意力。
他蓦然俯身,轻声道:“想约黎总一起看日出。”
今晚吃完饭,他们离开民宿的时候,陆岑突然折返,问了壮汉一句,“明天会有日出吗?”
壮汉转头问他阿妈,阿妈说会有日出,大雨半夜就会停了。
黎初弦裹紧小毛毯,“所以陆总根本没有打算今晚下山对吗?”
回头问日出,回港城的原计划改期,提早准备好的套。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别有所图。
陆岑:“下雨是变数,现在不适合开车下山。”
他没有回答,如果没有这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他们会不会在山上停留看清晨的日出?
雨水落在玻璃上模糊,水珠一串串流下。
风声呼啸,雨点打在车身的铁皮上。
雨夜天,很适合喝茶。
她说:“如果现在有一杯乌龙就好了。”
裹着厚实的茸茸毛毯,捧着一杯乌龙热茶,欣赏窗外大雨,倾听悬崖山间的大风。
“饿吗?”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黎初弦觉得陆岑的这句“饿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饿。
“不要用这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我,”微凉的手掌捂着她的眼睛,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字面意义上的饿,别想歪。”
她拉下陆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似乎还没说话呢,陆总这就先入为主了?”
双方拉扯,点到为止。
黎初弦把话题绕回来,“不饿。”
在山上已经吃饱了,虽然下山耗费体力还摔伤。
哦,也许他饿了,后半段是他背下山的。
“你要吃点东西么?”
长臂伸过去,揽着腰就把她抱进怀里。
黎初弦抬头看他的刹那,他俯身贴上红唇,唇齿间的那句轻声回答的“好”淹没在亲吻之中。
掐着她的脖子紧贴自己,让她无处可逃。
温热的身躯压迫下来,触碰到方向盘的瞬间,大掌垫在她的后脑。
温度急剧上升,她被深吻压得喘不过气,思绪涣散。
无意识地一抓,疼痛让意识回笼。
她闷哼了一声,忘记自己右手受伤了。
“别用力。”他放开她,掐着她的腰把她换了个姿势放到腿上。
她跪在他身体两侧的座椅上,举着包扎纱布的右手,眼瞳含着水雾看着他。
被深吻过的唇艳丽,饱满,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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