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肖窈在她关门之时,眼疾手快地伸手抵住半扇门,说完这话,不由分说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客厅,里面满地都是被杂碎的桌椅板凳之类的垃圾随便,左右两侧有两个房间,客厅后头有个小厕所和小厨房,看起来是个一套二室的居室。
左边的房间是空着的,右边的房间和厨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厨房锅碗瓢盆摔了一地,满地都是酱油醋干涸过后的黑乎乎,脏兮兮的痕迹,却无人清扫。
洪丽住得那个房间,也是满屋的垃圾,唯一好一点的东西,就是靠窗户的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板床,床上的被褥都被撕成一条条的烂絮模样,还被她放在床上,似乎用来盖身体。
整套房子散发出阵阵恶臭,如此脏乱差的环境,很难想象人住在里面是什么感觉。
肖窈皱着眉头,忍着屋里难闻的味道,从空间悄悄移出一瓶跌打损伤药瓶出来,背着洪丽把上面的商品扯了,拿一些棉签出来,对洪丽招招手,“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给你擦药。”
屋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就是洪丽住得那个房间里,被人打砸过后,只剩下一个架子的木板床。
洪丽没有拒绝肖窈,眼神木讷地领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那个架子床边,小声说:“姐,你怎么不骂我?”
她干下那么多大逆不道的混账事情,按照她姐那暴躁的脾气,她姐该上来不分青红皂白臭骂她一顿,再给她两巴掌,打她一顿,替她父母出气才对。
她姐现在安静的异常,从进来开始到现在,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还给她擦药,这实在太奇怪了!
“我骂你有什么用?骂了你,是能让你幡然醒悟,后悔从前的所作所为,还是能替我姑他们出口气?把你爸从石场救回来?”肖窈把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的往她脸上的淤青上擦,擦完又让她把衣服都脱光,把身上受伤的地方也擦擦。
洪丽沉默了下来,无比配合得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满是被揍打过后的青紫伤痕。
尽管心里有准备,看到洪丽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肖窈还是吃了一惊,她一边给洪丽擦药,一边问:“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后悔吗?”
她下手重了一些,疼得洪丽嘶了一声,却神情倔强道:“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可是跟着领袖的脚步而走,我没做错任何事情,我为什么要后悔?”
如此执迷不悟的态度,可见这特殊年代的‘毒’思想,在这帮年轻人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让他们压根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所犯错误之时,已经是时过境迁,年近半百了。
肖窈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劝说她回心转意,只提到一件事情,“你如今得罪了跟你同居那个男人的原配,我听你邻居说,那个女人在省里的大单位工作,有人脉有关系,你得罪了她,肯定不能再做小红兵了,你最好离开这里,好好的找份工作,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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