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医院里,肖窈穿着‘病号服’,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的公安,手上带着银手铐,慢吞吞地行走在住院部一楼大厅中。
这会儿是下午五点左右,正是家属们准备去住院部后面食堂,给病人打饭的高峰期。
虽然报纸上没有石楼疑凶的照片,但有一个疑凶模拟画像,再加上石楼案闹得沸沸扬扬,人们看着肖窈那张眼熟的面庞,那亮着银光的手铐,很难不猜到她是谁。
一时之间人们对着肖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那正义感爆棚,为死者抱不平的人,还冲到肖窈面前质问她为什么杀人,都被两个公安义正严词地拦住。
肖窈像听不见那些人的议论,如行尸走肉一般,慢悠悠地从大厅走向食堂后门。
突然,一道身形从住院部大门口冲了进来,以极快的速度挤开人群冲到她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往她脸上扇,还伸手去掐她的喉咙,嘴里大声哭嚎着:“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个贱女人!你杀了我儿子,你还在这里装疯卖傻,我杀了你!杀了你!”
长年在末世生存的经验,让肖窈的听觉和反应能力都超于常人,她反应迅速地侧身躲过那人扇过来的巴掌,同时往后退两步,站在比她高一个头的高莉身后,一双眼睛冷冷看着来人道:“你是谁?你打我干什么?”
她面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模样普通,皮肤偏黑,身形比周围的人圆润,两条眉毛竖成一个八字,面相看起来十分凶恶。
“你问我是谁?你这个贱女人,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公安都看见你杀了我儿子,你还装疯卖傻!”中年女人见她躲开了自己的攻势,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地又冲过去要打她。
高莉拦住她,面色严肃道:“田同志,您儿子的事情我们很遗憾,但案情目前没有明了,肖同志只是疑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杀了您儿子,请您冷静!您要动手打人,按照法律,您要负刑事责任,我们公安有权将您抓捕,依法处置。”
此言一出,田金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哭嚎:“天啊!有没有天理啊!明明这个姓肖的娼/妇勾引我儿子,害了我儿子的性命,你们公安还抓了个现行,现在她装疯卖傻,你们说没证据,不抓她坐牢,不把她枪毙,不给我儿子公道,你们这些公安到底是为谁服务啊!”
这种场景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厅里好几百号病人家属都围了过来,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这是崔天路的母亲吧?可怜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杀她儿子的凶手就在她面前,公安却不给凶手定罪,不还她儿子一个公道,这凶手究竟是什么背景来头,竟然能让公安如此包庇。”
“可不是,报纸上都说了,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平章分局的公安接到报警立马就去了命案现场,在现场看到了凶手,没看到其他人,凶手又跟死者是暗通曲款的关系,说不是这个女人杀的,谁信呐。”
“我们不信有什么用,这女人可聪明着呢,一直借着脑袋上的伤装失忆,我看她脑袋伤的伤,根本就是她故意砸自己的。”
......
人们群情愤涌,各个激动得发表着自己意见,甚至一窝蜂要抓肖窈去省公安总局,要求总警监给受害者家属一个公道。
另一名男性公安见势不妙,在肖窈耳边低声道:“肖同志,别在楼下晃了,你还是先回病房,让高同志给你打饭吧。”
为了抓住躲在暗处的真凶,也为了逼真凶露出破绽,肖窈同意了付靳锋以身为饵的提议,让报纸报道了一篇假报道,隐晦地告诉凶手,‘她’没失忆,她还知道命案细节。
同时她也在医院里高调活动,就为了引蛇出洞。
现在蛇没引出来,倒把麻烦引出来了。
肖窈叹气,准备撤退前,忽然凑到地上那撒泼打滚的中年妇女面前,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大婶,别装了,你看看你红光满面,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裳干净,精神十足的样子,哪像是失去一个儿子该有的双眼红肿,精神萎靡,头发衣服乱七八糟的伤心模样,崔天路真的是你亲儿子吗?你来找我闹,是为了崔天路,还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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