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星
两人被保安拖走时, 嘴里还振振有词地骂着“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顾念亲情,我们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之类的话。
温念枔气得当场骂了回去。
江槐却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所谓的“舅舅”和“舅妈”被两位身形高大的安保人员带走, 刺耳的谩骂声音继而消失在这栋房子里。
江槐紧盯了一会儿覆上的门锁, 才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温念枔看到。
明亮的灯光打到茶几上的琥珀色玻璃杯, 暗色光芒折射到他的脸上, 下颌微微咬着, 眼睛愣愣看向前方, 神思略显茫然。
温念枔注视着饭厅里那一桌丰盛饭菜, 拿不准该怎么处理。
因为在保安把那两人拖走的时候, 江槐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受,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
尽管已经在心里预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结果, 但真的到了那天,真正要去面对那个结果, 整个人还是会觉得透不过气。
所做的一切心理预设, 都没办法抵挡痛苦。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槐。
在海岛上, 那会儿, 江槐的父母应该去世很多年了。
每天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一餐一饭都要看赌鬼舅舅的脸色。
他……又是怎么熬过那些难眠岁月的呢?
那天离开之时, 他甚至还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自己。
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是打工还是他一点一滴攒下来的?还有,那些钱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把钱都给了她, 他之后怎么办呢?
而且, 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江槐都没有想过要放弃生命,反而还一直劝她, 安慰她。
温念枔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实在有些不太懂事。
为什么要对陌生的江槐说那些难听的话?
她以为自己全世界最悲惨,所以理所当然地指责年少的江槐无法和她感同身受,却不曾想过,那时的江槐过得不比她好多少。
应该说,比她过得差很多……
至少她从来没有为吃穿用度发过愁。
*
屋子里静悄悄的,温念枔站在客厅中央,迟疑了好久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声。
江槐就那样坐在沙发里,她看得很细致。
他整个人像是被符咒定住了,连发丝都没有颤动的痕迹。
温念枔几乎怀疑他的呼吸也近乎停止。
他在想什么?
“没关系的阿槐,你可以告诉我。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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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枔在心里这么想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
窗外,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白茫茫,纷纷扬扬。
能想象,外边的世界也是一片万籁俱寂。
温念枔抬眸,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象。
还没回过神,空气里突兀地传来一声“咕~噜~”
接着,又控制不住地发出几声“咕咕……”
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发出这奇怪的声音,温念枔连忙抱住肚子,讪讪道:“Sorry,但我真不是饿,就是……”
她咬了咬唇,脸色涨得通红,“就是……”
“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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