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了。如此想着,俞妧便干脆继续往前走着。
临近一个岔路口,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依稀间,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哭泣的声音。
她霎时间停下脚步来回张望,前后空无一人连辆停放的车都没有,那幽幽的哭声依旧,听得俞妧后背一阵发毛。
不过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这哭声里怎么还夹杂着骂声?
岔路口的拐角处,几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小伙围聚在那。一个年纪稍小一点地跪在地上低着头,校服规矩工整地拉到顶,从后边看俨然就是一个好学生模样的小孩,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求饶。
另外两个手持着木棍,一左一右懒散地靠在墙边,还有两个蹲在墙角,跟前还丢弃了好几个烟头。
其中一个俞妧认得,就是那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遇见的堂弟。
“喂,别在那装死了好吗?问你话呢,回答我啊。”俞成业牙齿咬着一根几乎燃尽了的烟头,一脚将跪在地上那小孩又踢得身体歪了歪。
小男孩抹着眼泪哭着,抬着头央求道:“我真没钱了业哥,这三十块钱还是我这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零花钱,我全都给你了。我真的没钱了业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俞成业手里攥着那零散的三十元,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又是一脚:“我前天不是告诉过你让你这周多带点吗?这才几天没找你,你就把这事给忘了?把钱花的就剩这么点?你小子是不是不记打啊?”
“没有没有业哥,我是真没钱了,我一周就四十块钱零花钱,这已经是我能攒下来最多的了。”
小男孩的求饶声还在持续不断地传入俞妧的耳朵,她悄咪咪地躲在一户人家的铁门前,门前有一棵很大的树木刚好能将她整个人完全遮挡。距离不算近,只要没弄出什么声响,她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马走的,这个表弟的凶狠她见识过,只能说和她那该死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前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往事也历历在目,更重要的是,要是被俞成业发现她在这,并且还穿着校服的模样从而告诉她父亲,那一切就完了。
可在情感上,虽然她和那个小男孩素不相识,可看见他被受欺负的模样,俞妧还是能从他身上看见当年的自己。
她当年也是这样的无助,渴望有个路过的、在一侧冷眼旁观的,能过来帮帮自己。
可是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可偏偏她又还没长大到可以与堂弟抗衡的程度,并且对方这么多人,自己即便冒然上前,也只有一道沦为挨打的份。
俞妧不蠢,即便她想帮人,但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的事情她也是不会干
的。
她冷静下来看了眼四周,眼下四下无人,她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帮忙,何况没人想滩这个浑水。
报警?可警察出动没这么快,即便来到这小巷子里,按照他们几个混混训练出来的逃跑速度,估计几人早没影了。而且,看这小男孩再被揣多几脚都快要不行了。
但是这个“报警”的念头确实给了俞妧一个灵感。
那群混混虽然在比自己小年纪的人面前一副大哥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只要听到警笛声,还是会天然的感到恐惧。
想到这,俞妧先是把自己藏好,而后立马打开了抖音。在抖音上搜索“警笛声”,便马上出现了无数个警车鸣笛的视频。她随便找到一个,点开将音量放到最大,踮脚将其夹在树杈之间。这条路本就狭小,加上空旷幽静,因此这极具威慑力的警笛声出现之时,立马就在这四周无限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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