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
俞妧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视线与段厌相撞。
“想做完这道题再回去。”俞妧叹了口气,已经被数学折磨到没什么精气神了。
段厌听到这话又坐了下来,一只脚跨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她。伸手将她的试卷拿了过来,看了一眼,道:“这题我会做。”
“嗯?你会?”
“你这什么表情?”
段厌将试卷扔回给她,有种被瞧不起的不爽感:“觉得我不可能会?”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俞妧赶紧解释认错,因为她是真的很想把这道题解出来,“对不起,拜托你教教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这道题该怎么解,我已经停在这半小时了。”
段厌无视掉她递过来的卷子,后背往后一靠,挑眉淡淡道:“叫声厌哥,我就帮你。”
俞妧皱眉,睨了他一眼:“我可听说你没满十八啊,你比我小,少占我便宜,你叫我姐姐还差不多。”
段厌听到这话不怒反笑,眸光微动,略有深意地看着她:“这么关心我啊,连我多少岁都知道。”
“......”俞妧这下是知道了,自恋这东西也是讲究基因遗传的。
她索性不问了,打算将卷子收回先回家,晚上再琢磨琢磨,再不行的话问问哥哥也行。
“怎么?不想知道怎么解了?”
看见俞妧把卷子收回,段厌有一丝丝意外。因为尽管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段厌也知道俞妧是个“题痴”,有时候死犟着一道题即便中午不回家吃饭也得琢磨出来才行。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倒有点不符合她的性子。
“你不是不愿意教我嘛。”俞妧抬眸望他,“那我先回家呗,我回家有人会教我。”
段厌脸色一秒变沉,他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将“回家有人”的那个人给对应上了。
他突然坐直,一把抢过了俞妧即将塞到书包的卷子,另一只手则拿过她的草稿本和笔。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没说话,就着这个姿势就在俞妧的课桌上开始列公式。
俞妧塞卷子的动作还停留在半空,有些懵地盯看着他。这人的脾气还真是比络城的天还要阴晴不定,上一秒还不情不愿的,下一秒就主动帮她。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俞妧因为这题没解出来心心念念。她双手托着脸颊撑在桌面,低头看着他一步步地给她列解题思路,俞妧想着缓和一下刚刚的气氛,便开玩笑地说了句:“可我没钱给厌少爷补课费啊。”
段厌的笔没停,只是微掀眼皮瞅了她一眼,紧接着轻描淡写了一句:“我没有这么没道德,穷人的钱我一般不拿。”
“......”
得,这气氛还不如不缓。
由于段厌是正对俞妧坐的,他手肘都放在了俞妧的课桌上,导致袖子稍稍往上扯了扯,露出一小节青紫色的痕迹。这痕迹俞妧知道,应该是拿衣架或者是电线打的,细细长长的,挥舞在空气中会“咻”的一声,落在皮肤上几乎是一瞬便可印上独属于它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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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俞妧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段厌立即将袖子使劲扯下,那双眼睛顿时对俞妧充满了敌意,他讨厌别人窥探到他藏在衣服底下的不堪,他更讨厌那些从眼睛里散发的高高在上的虚伪的同情。
“不需要你可怜我。”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疏远,重重地将那笔拍在了桌面,整个人与俞妧的桌子拉开了距离。
此刻的段厌就像一个受惊的动物,但拉远的距离和警惕的眼神是他对自己的保护,俞妧看着他的眼睛,却在里边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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