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没错啊,‘格亚’那是只有一间。”
段祁燃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一间?你为什么会只订一间?”
江洵:“那还不是因为‘格亚’只有一间房了,你小子对酒店又挑剔得要命,我怕我订了别的酒店你又住不习惯,那我只能订‘格亚’啦。俞妧的房间我订在了隔壁酒店,地址不是一块发到你手机上了吗?”
“......”
段祁燃沉默了很久,回翻聊天记录的时候果然在最底下发现了另一家酒店的地址,只是当时他没想到江洵会订了两家不同的酒店,因此压根没注意。
挂断电话后,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床上躺着的那人身上,指腹按压了两下太阳穴,觉得莫名一阵头疼。
他起身走到床边,垂眼看着那个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女孩,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没有发疯也没有乱喊,酒品还算不错。
这也是自俞妧喝醉以来,段祁燃唯一满意的一点了。
大少爷没有伺候人的习惯,能把俞妧抱回酒店的床上,还把她脑袋掰正不至于憋死,已经是他做过最伺候人的事了。
这间房虽是开给他的,可他既然将人抱来了,也没有再抱走的道理,所以他抄起扔在沙发一边的外套便打算离开去往另一家酒店。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却隐约听见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细响。
他停下脚步,偏了偏头,看见俞妧的脑袋动了动,紧接着抬起手掌在脸上胡乱扒拉了两下,试图将那烦人的头发拨弄到耳后。她挣扎着坐起身,可大概是脑袋晕乎的缘故,她的五官紧皱着,表情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醒了?”
他折返回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沉闷,脸色并没有比俞妧的好看到哪去。
俞妧听见头顶处传
来的声音,仰着头顺着望去,眼睛并未完全睁开,看起来懵懵的。睫毛随着眼皮的眨动在柔光下扑闪,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连带着眼尾也染上了一点潮红。
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有点不太高兴,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还是张嘴弱弱地喊了句:“哥哥。”
段祁燃对这一声“哥哥”视而不见,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暗讽:“还叫什么哥哥啊,我看你喝酒的时候也没想到还有个哥哥啊。你才多大啊,还在上高中就学人喝酒,你在喝酒之前怎么没想起问问你的哥哥啊?”
他的每一句话,讥讽的语调都从牙缝中溢出,听得俞妧的脑袋越垂越低,整个人都要栽进被子里了。
“对不起。”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底下传来,轻飘飘的,搭配上她那张脸,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段祁燃实在是对她没辙,每次说她两句就副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人狠不下心来再说一句重话。
尽管还是生气,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避免她耳朵被头发遮住又听不见他在说话:“那你今晚在这乖乖待着,明天一早送你去上学,自己调好闹钟啊,迟到了可别怪我。”
她眨了眨眼睛,脑袋缓慢地点了点,她实在太困,脑袋太沉,连听完整一句话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双手将她晃动的身体摆正,接着道:“那我走了啊。”
这句话俞妧倒是听清了,努力抬起困顿的脑袋,问他:“你去哪?”
“睡觉。”
“去哪睡?”
“隔壁酒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段祁燃懒得和一个醉酒的人解释。
俞妧睁着眼睛,双眸被浓郁香甜的葡萄酒染上醉,眸光漾起波动。脸上的红晕不褪反增,她伸出手来扯住了段祁燃的袖角,小声地道了句:“别走。”
葡萄的气息飘荡环绕着他,香甜的酒熏染勾上他的衣袖,柔软的哀求在他心尖上轻轻地拂动,他沉默了,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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