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虚汗。他身后站着的男人替他抱着风衣,讪笑着附和:“您说得是……但您看这只是低血糖,有必要开这么多药吗?”
“我刚不是说了吗?体虚!”老大夫抬起头,笔头点了两下,“气血两亏,营养不良。你看看他,面色苍白、汗出肢冷、喘促,这是什么?气无所附,阳气暴脱……”
肖淳疲惫地开口打断:“大夫,我还有事,麻烦您快一点。”
老大夫:“……”
提着一堆中药出来,男人跟在肖淳后头,习惯性地汇报:“药一天三幅,温热服用,最近忌……”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对方的助理,登时不尴不尬地闭嘴了。
肖淳提前打了车,车已在路边等着,他拉开车门又将口袋提了过去,头也不回:“麻烦你了。”
“不麻烦,肖总慢走……”男人别扭地笑了笑。
肖淳没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闭眼靠进座椅里,车辆很快驶离。
男人直起腰,目送车辆过了十字路口拐弯,再看不见后,才不甘心般“哼”了声。
本是想彰显一下自己对肖氏的忠诚,肖淳算是“叛出”了肖家,已没有资格再让自己对其毕恭毕敬,同时也是想炫耀,炫耀自己的能力早就够资格坐这个位置,若非被肖淳压着,他也不至于一直无法升迁。
可到头来,对上肖淳蹙眉的严肃模样,他就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还习惯性地跟在对方屁股后头忙这忙那。
真没出息。
男人揣在衣兜里的手握了握拳,转身愤愤离去。
车内,肖淳头疼欲裂,一手不停地揉按太阳穴,中药的味道淡淡地蔓延在车厢里。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肖淳不想说话,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眼,也就识趣闭嘴,打开了收音机缓和车内安静的气氛。
地方新闻正在播报——
“近日气候异常,全球灾难性气候加剧,本市收到气象局最新预警,今日晚间到明日,局部地区会有大到暴雨,雨量为近两年来历史最高,防洪防汛部门加强夜间巡逻,市民出行……”
“又下雨。”司机抱怨了一声,见肖淳睁开了眼睛,以为他对这个新闻感兴趣,便道,“这两天雨也太多了,我看还有人在网上造谣,说什么要世界末日……”
肖淳道:“我头疼,想安静休息,麻烦您可以关一下收音机吗?谢谢。”
司机:“……哦。”
到了公寓,肖淳提着口袋下车,已经开始下雨了,细雨落在头上,很快又成了豆大的雨点,啪啪砸响了地面。
肖淳几步跑进单元楼,按下电梯,拍了拍衣服。
他看着映出自己倒影的电梯门,不知为何心悸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越是想记起来,头越疼,心里越是烦躁不安。
雨越来越大,甚至打起雷来,单元楼外又冲进来两个姑娘,一边拿下顶在头上的包,一边拍打衣服、整理头发。
二人看见了肖淳,眼睛一亮,又互相推搡一番,嘻嘻哈哈地来到了肖淳身后,一起等电梯。
大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大雨瓢泼的声音,冷风卷着丝丝缕缕的水汽钻进大厅,吹得人透心凉。
一个姑娘低头刷着手机,突然小声道:“宏华那边地下车库的新闻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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