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难过也好,他都自私地不想让自己独独来承受。他可以想也不想地割肉给对方,想也不想地护在对方身前,可以替对方去死,也可以替对方受难。可就是不想欠对方的。
他难受。
太难受了。比让自己去死还要难受。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自己去死、不如让对方恨自己来得更干脆。
一旁的于顾自然不知道肖淳的想法,他呆呆地看了很久肖淳的照片,然后一张一张地将肖淳笑着的照片取下来,收进衣兜里。房间里没有其他线索了,他只得出门去,进了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上贴着:我从哪里来?
拧开门把手进入门内,房间里不再是一片雪白,而是类似一间旅馆的设计:老旧的墙纸、发着霉味的暗色地毯、一张双人床、旁边的矮柜上摆着一瓶酒和两只碎了的酒杯。
于顾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地毯上倒着一只老式摄像机,他将摄像机捡起来,查看里面的内容,却发现内存卡为空。
于顾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将矮柜上的酒瓶拎起来看了看。从他面上的表情变化来看,肖淳笃定,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肖淳自己是不怎么看电影的,更别提是专门的悬疑、惊悚类电影,但大学时期的于顾是正儿八经因为喜欢才加入了电影社团,他是真的喜欢看各种类型的电影,尤在悬疑、惊悚、恐怖类上涉猎不少。
以于顾的记忆,记住自己看过什么电影并分析出相关线索是不难的。
于顾走出第二扇门,又仔细看了看第一扇门和第二扇门上贴得便利贴,然后他突然地看向了走廊尽头白色门上方的那块倒计时牌——24个小时。
他掂了掂手里的摄像机,喃喃自语了什么,但肖淳没听清。
于顾来到了第三扇门前,门上贴着:我怎么了?
房间门被推开后,房间里是极其血腥的画面:看上去像是心理咨询室的房间,摆着一张沙发床,布局明明温馨,可撕碎的照片散落了一地,有混乱厮打的痕迹,一份离婚协议书贴在布满了鲜血的墙上。这些血迹看起来和每层楼上印着阿拉伯数字的颜色很像,甚至连划痕的方向、角度都很一致。
沙发床前面,做咨询用的书桌上堆了一堆玻璃瓶,里头有些小婴儿的身体器官,看着格外瘆人。桌上一侧还摆着一只黑色的老式电话,话筒被拿开了,显示占线。
肖淳还是想不到这是什么电影,看于顾的表情,男人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些,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
于顾扯下那张字迹不清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异响,肖淳同他一起回头,蓦然瞪大了眼睛——
房门前出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肖淳”,手臂已被完全撕烂,伤口深可见骨,它摇摇晃晃地立在原地,抬头朝于顾看来,面色发紫肿胀,已不复原本的清隽,声音嘶哑难听:“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于顾下意识退后一步,“肖淳”摇晃着朝他走来,嘴里复读机般地喃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肖淳挡在于顾身前,意识到这三句话正是便利贴上写的话语。
这也是电影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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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微妙地,同他们在循环的当下联系了起来。
每一个从8楼醒来的人,谁不问一句“我在哪儿?我怎么了?”,而在不断地循环过程中,无数失去的记忆来回震荡,又不禁让人反复质疑“我到底是谁?”
你以为的“你”不是“你”,你以为的“过去”也不是“过去”。时间欺骗了你,过去欺骗了你,连你自己也欺骗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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