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早就死了。
他不由地想,报纸上最初的那一家四口,看上去温馨又和睦,可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的关系呢?或许,表面光鲜的他们,背后本就是一地鸡毛,一片狼藉。
他又忍不住看了眼肖淳,肖淳的家境也是如此,表面光鲜,背地里却乱成了一锅粥。他又生起了怜爱和心疼,先前的那点气也早就消散了。
他的手指默默摸到背后的剪刀,指尖被刀尖戳出血口,刺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眼下不是跟肖淳争个对错的时候,也没有必要,或许肖淳会觉得他自私、可恶、卑鄙,会觉得他不听话,不尊重他的意愿。但该做的,他还是得去做。
自私就自私吧,那也不能让他看着肖淳去送死。
他将手收回来,又按了按衣摆,肖淳似察觉到什么,转头审视地看来,他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只佯作自己还在生闷气,眼睫垂下,余光里的肖淳偷摸看了自己许久。
他心里就又满足了,不管今晚会发生什么,他都满足了,值了。
待院子里的惨叫渐渐静默无声,男孩儿才揉着肚子说:“我饿了。”
话音落,似某种命令,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风雨挤进门来,于顾下意识眯了眯眼。
男主人休先生高大的身体几乎挤满了门框,他浑身湿透了,宽大的鞋底踩着泥土进门,身后跟着踉跄行走的小女人。女人乌黑的头发凌乱,满脸乌青和血迹,眼睛肿得睁不开,一只手无力下垂,像是断了。她将唯一的椅子让给了男人,自己则发着抖地站在了对方身后。
“没用的东西!”男人控制不住,坐下还在谩骂,他双眼瞪如铜铃,儒雅随和的模样不再,大手砰砰拍在桌面上,“我出去工作!累死累活!你倒好!让我没了家!”
女人嚅嗫地道歉,仆人站在外头,递来了好不容易从火灾里抢救出的杯子和茶壶。
茶壶碎裂出一条缝隙,艰难地倒出水来,在淅沥沥的水声里,肖淳就这样念起了咒语。
从阁楼里拿出来的咒语,就这样被他念了出来,而此时的一家三口,也确实就在被红砖粉圈出的范围内。
于顾身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绷不住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肖淳其实早就疯了。
天呐,他们居然一直在执行一个疯子的计划!!
休先生克制着暴怒,耐心等到一杯茶倒好,他似乎在这混乱里终于找到了一点秩序感,手背上暴着青筋,端着小小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看向肖淳。
“你在做什么?”
“如您所见。”
“……我不明白。”
肖淳道:“刚才我跟杰少爷介绍过了,这是我老家的传统,驱邪避灾。”
休先生:“……”
休先生冷笑道:“你以为我没看见这一圈东西吗?你觉得这个有用?”
肖淳一笑:“对你们当然没用。”
休先生疑惑地皱起眉,鼻青脸肿的骊夫人和杰少爷也看了过来。与此同时,木门重新被风雨撞开了,隐没在黑暗角落里的老管家突然瞪圆了眼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