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了出来,赵泽凯听到了周宣鸣打招呼的声音,但没听到另一人的回应。厅里安静下来,又片刻,赵泽凯觉得不对,悄悄推开了一点门缝,往外窥探。
厅里没人,左看右看都没人,赵泽凯担心周宣鸣出事,忙走了出来。
隔壁的办公室门没关严实,这对十分警惕的那三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的。
来这招?
赵泽凯抽了下嘴角,故意大动静的拉开了门,一边提裤子一边咯痰,粗鲁地呸了一口。
他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掩盖了自己的动静。
但他知道,办公室里那三人一定正等自己上钩。所以他“不负众望”,视线几次扫过没关好的门缝,假装迟疑,随后没关水龙头,让水声遮掩自己的脚步声,“悄悄”靠近。
不大的房间里,被招呼进去的周宣鸣背对自己而坐,另一边窗户下坐着方叔,办公桌边则站着小格和老三。
房间里拉着百叶帘,光线昏暗,空气里散发着方叔身上那不好闻的气味。
赵泽凯来都来了,就又换了个位置,观察了一下角落里的保险柜——看样子是没打开的。
沙发上,方叔目光扫过门缝后动来动去的影子,不动声色地开了口:“小周兄弟,按理说我都能做你爷爷了……”
周宣鸣毫无所觉地摆手,大大方方道:“哎!可别这么说!叔永远是我叔!”
方叔:“……”
小格似乎是想笑,憋回去了,老三目光空洞,不知在发什么呆。
方叔瞪一眼两个不争气的,又慈祥点头道:“你不拿我当外人,那就最好了。小周啊,咱们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是吧?”
周宣鸣点头:“是!”
“既是连生死都经历过的人了,叔是过来人,想劝劝你。主要是你还这么年轻,叔实在不忍心……”说着,他又看向周宣鸣宽大不合身的裤子,叹气道,“看看,你为了他们如此尽心尽力,他们却连条裤子都没给你找。你年纪小,他们就是拿自己的给你也完全是可以的嘛。怎么能让你这么狼狈呢?如果不是你,他们早死了。”
周宣鸣:“??”
周宣鸣还反过来安慰方叔:“这人生地不熟的,您愿意心疼我是我的福气!我爷爷年初去了,您慈祥厚道又救了我们,您说什么我都听着。但肖哥他们您是真误会了,他们都是大好人,若不是他们带着,我也走不了这么远。”
方叔摇着头,一脸怜悯同情地看着周宣鸣:“所以说,你还是年轻了,是个孩子啊。叔是不想看你被他们卖了还替他们数钱呢。我就问你一句,小周,你说跟你赵哥是同他们俩走散了,说当时有危险,他们拖延了时间,给你们争取了逃命的机会……你是亲眼看见了吗?你赵哥亲眼看见了吗?”
周宣鸣渐渐回过味儿来了。他是年轻是懒得揣摩别人心思,但不代表他是个傻的。
他眼里的笑意渐渐褪了下去,但还是摆着十足的耐心,有理有据地道:“叔您这么说就有些为难人了。当时情况紧急,谁还能去确认呢?我肖哥他们确实帮我们拖延了时间,而且如果不是肖哥先察觉,我早就……”
方叔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是他先察觉了呢?”
周宣鸣:“……”
“你自己也说,当时什么也没瞧见,但他却替你挡了那一下。他是神仙吗?能在那种情况下发觉问题?他离你明明还有些距离是吧?你这个当事人都没发觉,他怎么发觉的?”
“……”
“你确定他不是把他自己的危险引给你了吗?”方叔怜悯道,“傻小子居然还替他说话。我都心疼你。”
赵泽凯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想:这可真是,肖淳还真没说错。找角度找的如此有理有据,观察仔细,心思敏锐,深谙人性,令人无从反驳。如此熟练地挑拨离间,绝不是第一次了。
*
另一边的办公室。
肖淳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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