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于顾陷入了沉默,很久后,他才嘶哑着嗓音道:“食物……到处都是。不是只在平台上才会有。这个规则有个漏洞,只要不是从平台上拿走的食物,就算私自带去任何楼层,都不算违规。”
肖淳愣了一秒,随即他意识到什么,脸色猛然变得苍白。
他憋了一会儿,没憋住,捂着嘴站了起来。他看着于顾,想要问什么又不敢,太阳穴咚咚直蹦——
“你们吃的是……是……”
这里除了食物平台,不可能还有别的食物,唯一的可能就是……
于顾没有直面回答:“他把我搬上平台后,拿刀将我死去的狱友也……收拾进了他的布包里。”
“也”。
这个“也”字已代表了一切。肖淳终于忍不住,冲去马桶吐了。
于顾坐在原地,声音平稳地继续说着:
鸡窝头拿着刀,一路走一路收割,他不是在杀人,更像是在检验到时间可以收获的庄稼地。
他装满了口袋,在第231层拖着于顾下了平台。
这时候,跟着他一起走的已经不止一个于顾了,平台上挤满了人,他们有了一个小团体。
小团体中有人有火柴,于是他们烧着衣物,烤着肉,在地狱里点亮了通往天堂的路。焦香的肉香吸引着所有人的欲望,他们分吃,他们贪婪,他们争抢。
不听命令的,被鸡窝头一脚一个,统统踹下了洞口,死无全尸。
于顾迷迷糊糊地看着这场盛宴,他觉得荒谬极了,三观不断被打碎又重组,他感觉自己一定会疯掉。
可人的生存本能是如此强悍,他只迷糊了三天就清醒了过来。他好了,被鸡窝头从鬼门关强行拉了回来。
可他真的好了吗?
从被那些肉喂活之后,他就再也好不了了。
“靠着那点肉,我们撑过了来。”于顾道,“第三个月,我跟他很巧的被分配在了同一层。重新分配后,他只做了一件事,杀死了执法者。”
肖淳撑着洗手台洗脸,满脸水珠,转头看他。
于顾道:“他运气不错,执法者刷新在我们的下层。他用被单作绳子,以不要命的打法重伤了执法者,然后将执法者的手脚捆在洞口边沿,等第二天食物平台下来,执法者的手脚被全部压断,它成了一个……真正的肉团,嚎叫着,被他踹下了深渊。它再也没能上来。”
肖淳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生出一丝微妙——他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第三个月我和他在第14层。”于顾道,“运气很好,吃得也很好。但由于执法者消失了,整个监狱出现了秩序紊乱的情况。好不容易从底层苟活下来的人们暴饮暴食,疯狂的索取食物,他们太饿了……这是人之常情。没人听令,逐渐就演变成了抢夺,电影第一部的剧情重演。”
于顾似乎完全陷入了回忆里,他神情恍惚:“我以为他不会管这些事,我们挨到了第三个月,只要撑下去就能活着离开。可我错了,他大概早就已经疯了,我注意到了,可我假装没注意到。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是个胆小鬼。”
于顾的语气里有抹不开的痛楚。肖淳转过身,背靠洗手台,眼神复杂。
“监狱陷入混乱后,他憎恨那些抢夺他人食物,扰乱秩序的人。他开始召集人手,惩罚他们。”于顾道,“他有本事的,最后半个月,他居然将那群违反秩序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可他越来越残暴,身上逐渐有了那个执法者的影子……”
肖淳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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