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两眼,何家浩赶紧给他讲。
“嗯……这几盆花就不够顽强了,它们好像有点想不开。黄阿公本来想扔了的,我想它们万一坚持下来了呢?前阵子雨下得太多了,我就先搬了进来。”他凑上前去观摩了一番,低喃着,“叶子黄了,怎么又缺水了?最近忙着训练,我就没怎么过来,不管了,先浇点水吧……”
他抄起个水壶要去院子里接水,一副闲不下来的样子,那股轻快和愉悦感染了何家树,何家树反应了下,像是在心中对上了号,发出疑问。
“黄阿公?前面是黄天龙跌打馆?”
“对啊。”何家浩很是惊讶,“哥,你也认识黄阿公?”
何家树自嘲发笑:“你阿龙哥不是说我腰伤了吗?就是去他那儿调理的。”
“那你现在还疼吗?”伴着水声,何家浩嚣张地揶揄。
何家树像是没听清,侧耳问他:“你说什么?”
他狡黠一笑,立马改口:“我什么都没说!”
何家树露出满意的神色,环视一圈院子里的花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去没去过前院?很荒凉,都是杂草,没想到这后面……”
后面倒是别有一番天地。
何家浩领会他的意思,故作深沉地告诉他:“所以说,哥,有时候,你应该回头看看的。”
只要哥肯回头看,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他一直都在守候。
何家浩只记得那是个糟糕的星期一,他因躯体化的症状而度过了煎熬的一天,却不知道哥在黄天龙跌打馆经历的一切。
前院的那扇窗前曾留下过哥的愁绪,把哥困在原地不能挪步,亦不能回头看。
如果他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勇敢地一把拽住哥,换一扇窗,再看外面的风景,让花木的生机驱散阴霾,视野自然变得不同。
幸好他们还是一起看到了。
何家浩心思轻盈,院子里的灯火让他恍觉身处一场美梦,他提着装满水的水壶,哥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又回到小屋。
他弯腰照料那几盆病花,用眼睛当做相机记录泥土吸收水分的过程,哥就陪在他的身旁,周遭处于前所未有的平静。
何家浩小声道出新发现:“哥,你听,水渗进泥土是有声音的!”
何家树喉结微动,但笑不语。许久,等到他看够了,何家树才提出下一步打算:“等你浇完水,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
“那我能带一盏灯走吗?”
他闻言扭头看向何家树,笑着问:“怎么?哥,你还怕黑呀?外面有路灯,更何况还有我呢。”
路灯太亮,一个人只需要一盏属于自己的灯,就足够了。
“一盏灯都舍不得给我了?”何家树反问。
“舍得!怎么舍不得?你挑呗,够不着吗?我帮你啊。”
“又来了,是吧?”何家树又气又笑,忽然又问,“你没有再做兔子灯吗?当年那盏呢?”
何家浩的笑容凝滞,惋惜于那盏珍贵的灯已经不可复刻,不愿提起和父亲的争执破坏气氛,只答道:“当然有做,只不过没有摆出来。哥,我一直想着,等有一天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再做一盏,那一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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