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浩心中踏实许多,他这么高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说爬就爬,很快跳进阳台里。
何家树放下心来,正打算抽一支烟就回去,没想到楼上的人又探出脑袋,小声叫他:“哥……”
他连忙收起手里的烟:“嗯?”
“我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话落,何家浩露出一抹坏笑,不等他回应就立马缩回脑袋,从阳台进入卧室,面对满室的混乱也毫不烦躁,利落地收拾起来。
何家树脸上的笑容还凝滞着,指尖拈着那支烟,或许是想起自己当年提着兔子灯去安慰弟弟的光景了,轻盈的情绪涌上心头。
又静默两秒,他把烟插回烟盒中,转身离去。
回到武馆都快半夜十一点了,何家树没想到陈龙安还没睡,歪在楼下的沙发上直打盹。
他走过去把人摇醒,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陈龙安关切道,“浩浩找到了吗?没事吧?”
他这才懊悔起来,刚才光顾着告诉邱秋,生怕麻烦了人家,倒是忘记知会陈龙安一声了,叫人还担心着。
“没事,我把他送回去了。”
“行,没事就好,那我上楼睡觉去了啊。”
“反正你没也睡,喝点。”
何家树把他拽住,接着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冰箱,取出两罐啤酒,仁心似乎只存在于刚刚一瞬间。
“啊?你饶了我吧,喝不过你。”陈龙安哀号着。
何家树见状没再强迫他,略微点了下头,兀自打开一罐啤酒。
气泡声好像将陈龙安的困意驱散了,他立马眼睛一瞪,坐着不走了:“怎么了?说说,浩浩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把那罐啤酒塞给陈龙安,合十的掌心还残留着凉意,沉声说道:“我也是实在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了。小浩不喜欢交朋友。你看他在武馆这一周,几乎不跟别人沟通。”
“哦?这下承认一直关注着人家了。”陈龙安性子急,饮下一大口啤酒提神,追问道,“所以是怎么回事?白天我不就跟你说,放学看到他状态都不对,你回来之后他好像好了点,但你也不理他呀……”
何家树的神情闪过明显的懊悔,坦率承认:“你说得没错,是我不该那么对他。他心理状况不太好,已经有自残的倾向了。”
陈龙安惊讶得合不拢嘴,张口半天没说出话来。
何家树知道他震惊于“自残”二字,自嘲:“那天我没收住拳,他晕了之后,我把他抱到楼上房间。其实当时我就发现了,他校服衣袖挡住的上臂直到肩头,有很多像猫抓的伤痕,但何家……”
“你二叔怎么可能让他养猫?!”陈龙安抢答道。
何家树点头:“都是他自己抓的。”
不止如此,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何家浩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背心和短裤了。
西樵的溽暑热得像蒸笼,小时候要他穿带袖的T恤他都不肯,可现在呢?
那天何家浩躺在床上,何家树轻轻掀开他的衬衫袖口,看到手臂上经阳光暴晒留下的分界线,好比一道锁链。
看似保守体面的衣着下,一颗少年的心已被折磨得溃烂了,他却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踽踽独行。
“早知道,我给他推拿的时候收着点力气好了,我也没注意呀。”陈龙安眉头紧锁,下意识问道,“那你打算跟你二叔他们说吗?我听过一个说法,孩子的心理健康出问题,父母其实有很大责任,应该带他们一起去医院。”
“我担心他,”何家树没有想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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