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都好过这样的态度。
小时候,哥明明很在意他、呵护他。
如今,何家树冷冰冰地告诉他:“欠你们何家的,原路返还而已。”
夜色已深,何家浩倚靠在床头,仍是白天的穿着,鞋子都没换过。
狭小的卧室黑魆魆的,彰显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位置了。
一束月光打在书桌上,僵硬的身躯微动。何家浩起身拉开抽屉,径直抽出最下面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背面的字迹烂熟于心。
那是九岁的小浩和十四岁的哥的合照。
西樵河岸边,哥穿着龙舟队的红色队服,亲密地揽着他的肩膀。他还是天真的小孩儿,足足比哥矮了一头。
他们笑得那样灿烂。
当年哥走后,家里所有有关的照片都被父亲撕毁了,就连他私藏的相册都未能幸免。
在父亲的怒火之下,他拼命保下来这一张照片,八年来每每泛起思念,都是靠这张相片怀恋的。
夏日的艳阳驱散陈年的霉斑,西樵村的每一块砖瓦都是崭新明亮的。八年前的西樵静谧安宁,回忆无限美好。
龙舟队都是和哥年纪相仿的少年。
红色鲜明醒目,他总能率先注意到哥的身影。哥聆听教练的讲解,因刺眼的阳光而乜着双眸,与今日所看到的疏离感很像,又不尽相同。
他常常去给哥送饭,少不了在大榕树下等待片刻,那时觉得光阴漫长,如今却在回味,恨它不够漫长,为何不能像照片一样定格。
训练结束后,他陪哥一起吃饭。训练辛苦,哥吃得很多,但总会先分给他一个鸡腿,看他吃得满嘴油光,还得分神帮他擦嘴。
他们对视,都忍不住咧嘴笑了。
教练凑过来跟哥打趣:“小树,这就是你弟何家浩啊,总听你提起,今天也是让我瞧见了。文文静静、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姑娘,你怎么就跟野猴似的?”
他局促不安,从礼貌上来说,应该做出回应,可他不擅长这些,下意识将目光移向哥哥。哥搂着他的肩膀安抚,游刃有余地接话。
“我弟怕生,也就在你们面前这样,在家可是不得了,天天跟我闹,就差骑到我头上了!”
“哥,我没骑过你。”
他低声反驳,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他这才意识到哥说的是玩笑话,不该较真的。
教练又问他:“家浩,你会划龙舟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划。”
队友们也纷纷发出邀请,附和着。他只能尴尬地摇头,羞于启齿:“我……我不会划。”
“你哥不教你?家里人也没让你学?”
职业病作祟,教练刨根问底。他更加局促不安,哥帮他解释。
“我弟跟我不一样,从小我就护着他,哪儿舍得让他划船?风吹日晒的,太苦。”
十四岁的男生,讲起话来最无边无际,众人因此话纷纷议论。
“你可别惯着他,该拉出来练练了啊!”
“就是,我们潮州的小子怎么能不会划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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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不都是兄弟一起上阵的?我们爸爸爷爷那辈都是这样!”
“你可别藏着掖着,怕你弟超过你是不是?”
哥忙着应付他们的揶揄,而他低头审视自己瘦弱白皙的身板,记事以来第一次生出自卑,目光游移到在岸边停泊的龙舟。
它色彩斑斓,看似平静地伫立在光影里,仔细看才能发现船身随着水波细微地晃动,像摇篮,引诱着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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