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泄进卧室,何宏光背光而立,面色深沉,质问道:“还不睡觉?玩什么呢?”
不等何家浩作答,何宏光摊开掌心,厉声呵斥:“拿来!”
即便内心百般不愿,何家浩还是抄起手机,慢吞吞地递过去,指腹正覆在锁屏键上。或许他应该按下去,却还是直接把手机交给了父亲。
何宏光掉转手机,板着脸定睛一看,满屏复杂的公式,标题写着“线性代数习题精讲”。
中年男人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还是保持着严肃的语气:“睡好了才有精神学习,不要丢了西瓜捡芝麻。”把屏幕熄灭,再把手机放到书桌上,何宏光又道,“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还要给你大伯上香,不许迟到。”
何家浩“嗯”了一声。何宏光并未立即离去,脚步滞住一瞬,忽然又走到床前,蛮横地扯了一把被子才转身向外走。
何家浩泛滥的期待仍在作祟,梗着脖子关心那部手机,而已经走到门口的何宏光又转过头,目光如炬。何家浩赶紧收回视线,闭眼装乖。何宏光这才满意,带上房门,卧室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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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感受心跳的平复,聆听父亲渐远的脚步,何家浩睁开双眼,翻身起床,光脚踩在地面上拿回手机,面露失望。
对方已经下线,好像刚才短暂的在线是他的错觉,同样的,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失望的浪潮于黑夜中翻涌,何家浩满脸沮丧,神情渲染上凝重,手机屏幕悄然熄灭,最后一缕光消失不见。
“啪嗒”一声,机箱被唤醒,电脑大屏散发出幽蓝的光。何家浩熟练地在隐藏文件夹里打开一款木马软件,上次使用已是很久以前了。
总是难以抓到那个人上线的时机。他快速将软件刷新到最新版本,输入进去一串倒背如流的QQ号。代码跑动,光照射在人脸上,忽明忽暗。他默数十个数,收到结果。
用户最新登录地——潮南省潮州市。
惊讶是一闪即逝的,更多的是平静地接受。他还在潮州,一直在潮州。何家浩只觉凝滞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吐出,同时冒起一个想法。
清晨,西樵村烟雾缭绕,阳光普照。西樵河将村落一分为二,南、北两端的民屋聚集成群。
此地大多保留着潮南地区的传统建筑风貌,与远处的高楼交相辉映。时光仿佛停止,又似乎早已走远。
何家祖屋坐落于北村中心,祠堂面积极大,可媲美一座小庙,沿用明清时期老派的潮式风格,绣闼雕甍,风头无两。每一片砖瓦都是崭新的,屋主定没少耗费成本维护,恪守着代代延续的古老传统,不肯令岁月远去,化为尘埃。
闹铃已经响过三遍了,何家浩猝然睁开双眼,依稀听到楼下传来父亲的话语声。他总是愤怒不悦的语气,好像年纪的增长剥夺掉了他的其他情绪。
何家浩来不及耽搁,立刻跳下床,随之而来的便是眼前一黑。他习惯性地撑住书桌,等黑雾消散,旋即冲进洗手间。
梅雨季初的西樵村酝酿着闷热,洗手间里好像掩埋着积年的潮意,一缕阴冷似有似无,被更加直白的冷水替代。何家浩习以为常,迅速洗脸、刷牙,再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背心换上。
校服上衣是白色的半袖衬衫。他把两条胳膊塞进袖口,赶紧抓起书包,一边系纽扣一边下楼,冲到饭桌前却刹住脚步,心想不妙。
气氛是很直观的,尤其对于一个心思细腻的少年来说。何家浩悄然扫视一圈,看见并不稀奇的画面——父亲绷着一张脸,右手搭在饭桌上,烦躁又像在威慑似的敲出声响;
爷爷坐着轮椅,看不出明显的喜怒,瞥向父亲的眼神暗藏不满;小姑总是喜形于色,明显又和父亲拌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起身离席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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