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一路回到内室,将人放在榻上,想要起身,林砚卿夹着他的腰没松开,手臂也勾着他的脖颈,几乎是明示了。
“别闹了,枣枣还在院外,马上要用晚膳了。”蓝钰扯着他的手臂,不看他的脸。
林砚卿蹙了蹙眉,唇角笑意淡了些,无声松开勾住他的腿。
蓝钰去冲了个冷水澡,蓝枣擦洗了一下,一进屋便见冷着脸的阿父,前脚踏入,后脚便想离开,但转了个弯,还是走了进来。
“阿父,你和爹爹还没和好?”蓝枣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没事。”林砚卿面向女儿,收起心不在焉,好脾气地说道。
蓝枣撑着下巴,无奈道:“好吧。”
她深谙小孩不关大人的事儿,而且阿父似乎也不准备和他解释什么,问也无用。
夜间,两人同塌而眠,蓝钰毫无察觉间意识又沉沦在那无边际黑暗的地牢中,面容消瘦苍白,他急于逃脱,挣扎让他手腕被磨出了血。他断了自己的手骨,从锁链中逃出来,准备爬出去,拖行的血迹,像是盛开的彼岸花。
大门打开,“墨风”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他骨头这么硬啊。”
“师兄这是谁?”熟悉的声音在蓝钰耳畔响起,他从刺眼的白光中看去,看见了那眉眼间温润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赞同。
蓝钰咬牙,浑身都在战栗,他朝林砚卿伸了伸手,很轻微地发出两个气音:“救我......”
“不过是一个堕魔的弟子,杀人无数,不值得同情,师弟。”“墨风”满口谎言,笑着道:“不过这人骨头很硬,师弟许要请你帮个忙了。”
剑骨并未这般好拿的,禁术之外,还需要他皮囊之下血肉消融,才能活人取骨。
......
蓝钰从梦中挣扎醒来,才发现自己大力攥着林砚卿的手腕,勒出了红痕,他大口呼吸着,浑身都是冷汗,林砚卿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拍开他的手。
林砚卿抿了抿唇,“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蓝钰缓了缓心脏的抽痛和窒息,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能怪罪林砚卿,那时的师弟,如何能拒绝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师兄?
但情感如何能不恨?
“蓝钰。”林砚卿凑上前,蓝钰却起身下榻了,他僵住在原地。
蓝钰咽下一杯凉茶,看着铜镜中自己赤红的双眼,不过短短两日,他便已经成为这般憔悴的鬼样子。
“你可是在无界之地遇见了什么?”林砚卿披散着长发,深深地拧着眉,声音有些疲惫:“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也对,枣枣都十岁了......”
蓝钰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却又下不了手,是啊,蓝枣如今都十岁了,眼前的人为他生育了一个女儿,他还记得当时生育之时,他立下永远爱护林砚卿的誓言。
林砚卿心慌,强忍着涩然的酸意,口不择言,神情破碎:“你若是厌了,也无碍,我们并非一定要绑定在一起的关系,女儿也长大了......要分开也没关系了。”
蓝钰阴影笼罩在林砚卿的脸上,眼珠黑沉冷淡,眼中的痛苦显而易见,其中眷恋也深藏其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当真没关系,你又为什么流泪?”
林砚卿脸上挂着眼泪,脑子如同搅乱的浆糊,委屈地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他本不是这么矫情的性格,但十年间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被骄纵惯了,便根本忍不了蓝钰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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